今天怎么也想起到庙里来了?”
蓝衣青年名叫邱子瑜,与萧然同是十里金粉长街的熟客,万花丛中过,处处曾留情,可谓非一般的交情。
见萧然动问,邱子瑜收起嘻笑,换上一副凝重的神色,眉宇间颇有忧色,“殿下知道我向来不爱闻这些香火味的,不过今日天气好,陪家母出来逛逛罢了。”
“令堂能走动了?”
邱子瑜的母亲得了一种怪病,这两年来全身骨骼逐渐僵化,行动不便,时刻离不得人。邱子瑜虽然风流了些,但事母至孝,为这事不知请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名贵药材,而她母亲的病,却始终不见起色。
如果他母亲能够行动自如了,对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可为何,他还是愁眉不展?
邱子瑜长叹一口气,“家母这是老毛病了,哪里能就好呢?殿下,改日再请顾先生去给家母看看吧,我觉得他的方子还对症些。”
这会儿有事求萧然,说话也不像起初那般放肆了。
萧然点头,“你自己请就是了,问我做什么。”
邱子瑜一脸的苦色,很有些无奈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有时候请不动的。”
仗着有些本事,就装腔作势的,若不是有事求着他,不敢惹他发火,邱子瑜恨不得把顾谦捆起来丢在柴房,狠狠折磨,拆了他的一身傲骨,让他当条哈巴狗儿,随叫随到。
顾谦这人就是这样的,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说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得令人咂舌,心情不好之时,冷酷得很是不近人情。
萧然由顾谦又想到雪漫天身上,她的心情也是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是不是每个有些本事的医者都是这样的呢?
这样想着,便有意无意地向雪漫天那边看,目带探询之色。
邱子瑜见此情景,很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又挂上那邪邪的坏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殿下的好事。”拿起筷子在桌上菜肴里挑了几下,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清,“想不到殿下吃厌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现在又改吃青菜豆腐了。”
说完,还向雪漫天挑眉一笑,生怕别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似的。
萧落在一旁肩头耸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萧然向他飞去一记眼刀,警告他不要在这时添乱。
雪漫天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装做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将自己抽身事外。有些事你越去理就会越麻烦,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萧然忽然就一笑,明明很灿烂,看在邱子瑜眼里却说不出的诡异。
“子瑜,其实我倒知道个很不错的大夫,你要不请她去给令堂看看?”
“是谁?说来听听。”一听到有好的大夫,邱子瑜是热血沸腾。
“此人么……”萧然卖起了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邱子瑜看来看去,这斋室之中,萧然,萧落是熟人,他两个万万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雪漫天了,一个貌不惊人,毫不出众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