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太伤心。”
钟敏安静地听着他把话说完。
“这件事,我会着手让人去安排的,毕竟他也是我侄子。”
老太太目光沉稳地看着他,问道:“安排什么?”
江中震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妈,我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
他欲言又止,一脸的悲伤的神情,“我也不希望阿晏出事啊,毕竟他是老二留下的唯一的儿子。我也知道阿晏是您和爸从小带到的,感情深厚,他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可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只能接受……”
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
“接受什么?新闻上随便报道一下,说我家阿晏死了,那就是死了吗?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之前,谁的话我都不相信!”
老太太语气坚定道。
江中震一家人:“……”
程婉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妈,就连权威的媒体都报道了,人家总不能宣传虚假消息吧?”
太太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程婉原本还想说,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钟敏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她年轻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在江家,人人都怕她。
程婉自然也不例外。
“来,你展开跟我这个老太婆说说,怎么就不能是虚假消息了?”老太太微眯了一下眼眸,冷声道:“怎么?你就那么盼着我家阿晏死吗?”
程婉瞬间背脊一凉,头皮发麻。
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妈,我……可没这么说。”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程婉脸色一僵,垂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江中震不经意地给了她一记冷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妈,新闻上说,阿晏他们是在一家酒店的餐厅遇害的,是爆炸,而且警方那边也确认了身份。”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把上面的名单递给她看:“您看,这有阿晏的名字,而且我来之前,已经核实过了。”
钟敏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几分,搭在扶手上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眼眶也微微发红。
江超在一旁看到了,立马起身安慰道:“奶奶,您千万别激动,身体要紧啊,生死有命,您节哀。”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
“什么生死有命,节什么哀?”
“堂哥,我知道哥比你优秀得多,你看他总是不顺眼不服气的,但你也不能这么去诅咒我哥吧?你这张嘴难道三年都不用洗的吗?”
江柚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大伯,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哥不在了?就单凭一则新闻,你们就一口咬定我哥死了,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自信的?”
江柚站在老太太旁边,冷眼扫过众人。
“江柚,你什么意思?”江超瞪了她一眼。
“我什么意思,你们自己不懂吗?”江柚说道:“我哥的事就不劳烦大伯一家了,慢走,不送。”
江柚说完,便看向钟敏,道:“奶奶,我先扶您上去休息。”
老太太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江柚扶着老太太回了房间,直接把江中震一家子给晾在了客厅里。
房间里。
“小柚,你哥他……”
老太太还没说完,江柚就说道:“奶奶,我都知道,嫂子都和我说了。嫂子是担心您自己一个人在家,就让我回来陪您。”
“你别多想,我哥好着呢,就是受了点伤。”江柚坐在她旁边,抱着老太太的手臂说道。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没多想,你哥哥已经让江起来跟我说过了。”
“啊?”江柚眨了眨眼:“那您刚刚是演的啊?”
“……”
“少夫人,江董一家刚从老宅离开。”江起站在二楼书房的窗边上,刚好可以看到老宅的大门。
苏禾:“好,我知道了,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就行了,不管谁问,都不要回应。”
病房里。
小家伙正抱着一盘青提,坐在床上,盘着小腿吃得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他看苏禾回来了,便嘟囔着喊了一声:“妈咪~”
苏禾闻言,看着他:“嗯,怎么了?”
小家伙抬起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那个奇怪的蓝眼睛叔叔,他喜欢你吗?他告诉我,你们两个才是一对。”
“……”
苏以墨问完之后,苏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江晏的身上。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面色平静,黑眸里却闪过一抹异色。
她移开视线,看向苏以墨道:“那是他跟你胡说八道的,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苏以墨的问题,还是解释给江晏听的,反正她说了。
说完,她就伸手拿起了他怀里的果盘。
“妈咪,宝贝还没吃完呢。”
小家伙想伸手去夺回来,奈何个子太矮,手又短。
苏禾淡淡地说了一句:“大晚上的,小朋友不许吃那么多水果。”
苏以墨:“……“
他看着对面床上的男人,嘟起了小嘴。
江晏:“听你妈咪的。”
“……”
见吃的没了,他便拿起一旁的平板玩了起来。
苏禾坐在两张病床中间放置的椅子上,看向江晏,开口道:“刚刚江起给我打了电话,说大伯去了老宅。”
男人抿了抿还有些苍白的唇,没说话。
“我让江起查了大伯的账户,并没有异样。”她继而说道。
两人都怀疑江中震,但是目前并没有证据。
如果他真的雇了雇佣兵,那一定会有一笔大的流水支出,但是她查了江中震一家子的流水账户,都没有异常。
苏禾没收了苏以墨的青提,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要不,你再想想还有谁?”
江晏:“那范围有点广。”
苏禾眉眼一挑:“看不出来,你仇人挺多的。”
男人傲睨自若道:“毕竟你老公太过于优秀了。”
“……”
次日。
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夜九卿突然闯了进来。
最重要的是,他的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
这一幕,太诡异了!
苏禾正在给男人喂粥,夜九卿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嘴也特损:“怎么,受个伤,手就残了?喝个粥还要女人喂,你是不是男人?”
赫连律紧随其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夜九卿那欠揍的声音。
苏禾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话,眉头微蹙,“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要是脑子不好使,出门右转,坐电梯下去六楼,有个脑科。”
夜九卿:“……我脑子很好!”
赫连律:这二货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