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恨意,以及杀意,他想杀了江晏。
这个念头,在她心底划过,她心惊了一下。
席玦虽然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野性,可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而江晏这话,分明是将他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仇恨给点燃了。
从这几句里,她知道,席玦的断臂是江晏的杰作。
可现在,她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的,能拖时间就拖一下时间吧。
苏禾轻咳一声,打破了这让人有些压抑,且无法喘息的气氛。
她看着席玦,不冷不淡,还带着一丝淡笑,说道:“席玦先生,不请我们入座吗?说实话,我站得有些累了。”
席玦闻言后,微眯了一下眼眸,又看了她一眼,着实有意思。
见他盯着苏禾看,江晏眉头皱紧,一脸的不悦。
而苏禾却偷偷地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忍!
江晏虽然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灵精怪的主意,但老婆都发话了,他也就只能听话照办了。
苏禾继而又说了一句:“我看席玦先生应该是一个挺绅士的男士,总不能一直让一个女孩子站着和你说话吧?你们男人体力好,站几个小时都无所谓,可我们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体力比较差。特别是我,小时候落下了病根之后,体质一直都很差劲,站不久。”
江晏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扯,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蓝烟脑海里划过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大说自己站不久?长达七八个小时的手术,她都不嫌累,这叫站不久?
席玦看向苏禾的目光,并不是太过阴森,反而有些欣赏。
他对苏禾的了解不多,基本都是从司靳川那了解到的。
江晏把这个女人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还是前段时间才发现苏禾的存在。
可对于苏禾的资料,少之又少,这样的女人,更是值得小心应付。
不过,苏禾居然是苏知勉的妹妹,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背后,有整个苏家,而苏知勉可不单单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最后,他点了点头,“苏小姐,请随意。”
苏禾闻言后,丝毫不客气,拉着江晏往沙发边上走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
席玦刚坐下,她又说道:“席玦先生,你家应该有茶吧?”
潜在意思就是:她口渴了!
她一点也不客气。
席玦对着一旁的保镖说道:“去,让人给苏小姐泡茶。”
保镖:“是,先生。”
苏禾见保镖要转身时,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只喝绿茶,水的温度最好是在六十度左右,麻烦你了。”
保镖:“……”
这女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保镖本能地看向席玦,男人扯了扯薄唇,道:“按照苏小姐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保镖微微一愣,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很快,佣人就端着茶水出来。
苏禾还是很礼貌地道了声谢。
席玦一直在看着她,越看越有意思,难怪司靳川会喜欢她。
苏禾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好像真的是来做客的。
紧接着,她还给出了评价:“不错,看来席玦先生家还真的是什么人才都有,这煮茶的手艺不错,不过,还有待进步。”
席玦看着她这么放心大胆地就喝下去了,一丝迟疑都没有,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她说道:“苏小姐,你就不担心我让人在茶水里动手脚?”
苏禾面不改色,淡然一笑道:“我刚刚说了,你是个绅士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再说了,依照你如今的身份,应该也不屑做这种事。”
她话音刚落,席玦就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
“苏小姐,我说你幽默,也是真话。”他勾唇说道:“你这顶高帽,席某可不敢接。”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现在确实不屑做这种事。”
“因为,只要我不放行,你们确实也走不出这里。”
苏禾倒也没有感到惊讶,依旧淡定的一匹,“这一点,我倒是挺相信的,不过吧——”
她敛了一下美眸,继而道:“以多欺少,应该也不是席玦先生的作风吧?”
席玦微颦了一下眉头,“你想说什么?”
苏禾不徐不疾地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说实话,我也不好插手,但是吧,有些事,还是要讲究一下公平的,要不然你赢了,传出去也不光彩,是吧?”
席玦:“……”
“苏小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苏禾道:“你在不在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这对我老公不公平啊,我肯定是要站在他的位置考虑问题了。我们只有四个人,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这个庄园里,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
手无缚之力的蓝烟:“……”
江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继续这样说下去,席玦一定会认为他害怕他。
但是——
这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就只能任由她继续说了。
席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带着几分好奇:“所以?难道苏小姐想让我放你们走?”
苏禾抬手,摆了一下手,“那倒不用。”
席玦挑了一下凌厉的眉峰:“那是?”
苏禾沉吟了几秒,红唇微扬,说道:“我们赌一局如何,你赢了,我把我老公交给你,如若你输了,你的命归我老公,如何?”
她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席玦那双狭长的眼眸眯得更加深了,苏禾的话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就好像你完全猜不到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或者是说你完全猜不中她的心思。
江晏在她说这句话时,就看着她了,但也没阻止她,也没说什么。
席玦并未答应苏禾,而是看向江晏,嘲讽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要一个女人护着你了?”
江晏面对他的嘲讽,脸不红心不跳的,他漫不经心且一脸骄傲地说道:“有老婆心疼,有老婆护着的感觉,你一个单身狗当然不懂了。”
席玦:“……”
他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道了一句国粹!
随即,江晏又讥讽道:“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你连和一个女人打赌的勇气都没有了?看来,我也是高估了你,你这几年的韬光养晦,连一个女人都害怕,确实挺没用的。”
席玦脑仁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