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说:“阿姨,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恨您呢?我感激您都来不及,可惜,我也来不及报答您了。”
钟清娴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孩子。”
如果她知道了她做的事情,她一定会恨死她吧,就算再善良,都无法原谅。
因为,是她一时的冲动,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把她推入了地狱,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她不曾这么做,温言的人生会截然不同。
是她,都是她的错,她才是真正的罪人,她彻底地毁了她。
如果温言真的是她的失踪多年的涵涵,她没有资格做她的母亲,她没有脸面去面对她,更没有资格奢求她叫自己一声妈妈。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钟清娴的泪水滴在了温言的头上,她一怔,仰头,看见钟清娴早已泪流满面,目光呆滞,她问道,“阿姨您怎么忽然哭了?您真的没事吗?还是我说的话让您不开心了?”
温言不知所措,她寻思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
阿姨怎么会突然抱着她哭了呢?
今天的她,与往常看起来截然不同,好像很感性。
特别容易落泪,是因为听说温家父母对她十分宠爱,听着感动得哭了吗?
温言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个想法,却唯独没有猜测到钟清娴内心真正的想法。
钟清娴抬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忽然又笑了,又是哭又是哭的,温言都整懵了。
“没有没有,阿姨是喜极而泣,太开心了,没想到阿姨在你心中会是如同妈妈一般的存在,我很荣幸。”
钟清娴忽然松开了她,“温言,阿姨有点事要先走了,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钟清娴一刻也不敢待下去了,她真的怕自己憋不住就大声哭出来了。
她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拿着来时带的保温盒匆匆而走。
温言还没来得及说再见,钟清娴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此时,医院门口,一辆迈巴赫上,后座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司机问道:“方总,我们跟着夫人来这里,会不会被夫人发现?”
方振远闭了闭眼,“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方振远借着出差的名义,让钟清娴放下戒备,他假装顺着机场的方向驶去,其实一直都隐藏在方家附近,等钟清娴的车开过去之后,他再跟上她。
他早就看出了钟清娴的不对劲,所以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背后捣鬼什么。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
当他看到钟清娴提着保温盒进了医院,整个人都迷惑了。
她怎么会来医院?
而且还提着东西,莫非是看望亲朋好友?
可是,他和她夫妻二三十年,对她的圈子都很了解。
她的朋友,她的亲戚,她的背景,他都了如指掌。
医院里的人到底是谁?
钟清娴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方振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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