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始终叫不出口,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父母,看着眼前头上长着些许白发的父亲,她叫不出一声爸爸。
她的心里也很苦涩,她不懂要如何去面对他们。
倒不如各自安好。
气氛很沉闷,彼此的心情都有说不出的苦,父女两人相认之后,原本该是无话不说,二十几年没见面,该是有太多的话说不完。
而他们面对面却无话可说,没有共同话题,没有一丝喜悦和亲切感。
方振远不再多待,既然她不待见自己,就不在这里碍她的眼了,他是个很识趣的人。
他起身,将椅子放到一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温言,“那,我先走了。今天主要是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温言回答他,“慢走,其实,您可以不用专门过来这一趟和我说这些的,结果,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弥补我过去所受的伤害。”
“对不起。我代替你妈妈向你诚挚道歉。”
温言淡淡地说:“这份母爱,我承受不起,方夫人只是方夫人,温言只是温言,仅此而已。”
病房里死气沉沉。
方振远静静看着她,半晌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离开。
他离开之后,温言深深呼了一口气。
几天不见,她发现方振远的白头发明显比之前多了。
原来一夜白头的说法,是真实存在的吧。
一周后。
薄司寒上次听傅烨的话,先让自己和温言各自冷静一段时间,但他又没说一段时间是多长。
薄司寒想,两人都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温言对他应该没有那么抗拒了。
他这次去看她,应该不会让她那么反感了才对,毕竟温言之前那么爱他,他不相信,她现在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不是这么绝情的女人。
她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在气头上而已,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这是薄司寒冷静一周后总结出来的。
他从公司下班之后,打算去看看温言,赵庭进了他的办公室。
“薄总,您要去哪里?”
赵庭看薄总的心情好像挺不错。
好事被打扰,薄司寒有些不悦,“怎么了?我去哪还要向你汇报?”
“不……不是,薄总,合作方约您今晚吃饭。”
薄司寒想都不用想,扯了扯领带,“推掉。”
赵庭惊讶万分,“这个项目很重要啊薄总,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再重要,有比得上陪温言重要么?
“我让你推掉就推掉,项目以后有的是。”
赵庭只是个手下办事,只好恭敬从命,“好的薄总,我按您说的去做。”
薄司寒“嗯”了一声,拿着外套大步走了出去,脚步有些着急。
一周没见到温言了,还怪想她的。
这话说出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吧,但确实是实话。
晚上了,温言准备早点休息。
奈何,门外还有人在敲门,她还以为是护士,刚躺下又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