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言也不是狠心,如果可以一直跟孩子待在一起,她做梦都想。
问题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不想让温小宇和她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痛苦的模样。
也不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离死亡越来越近,那样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她只想着他能永远这么快乐,永远无忧无虑,平安健康地长大。
她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美好最真切的祝福和期望。
只有当了妈妈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无论自己会经历多少痛苦和磨难,她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
在苦难面前,她也许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和孩子分离,不能看着他长大,成家立业。
这是她最后的遗憾和不舍。
薄司寒看着她们母子依依不舍的画面,他何尝不心疼。
其实,他要带温小宇回家,有一方面原因是,他知道温言不待见他,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她的顾虑。
温小宇瘪着嘴对薄司寒说:“爸爸,我们回家吧。”
“跟妈妈说再见。”
温小宇本来已经走到薄司寒身旁了,这时又回去,在温言脸上亲了两口,才挥着小手说再见。
薄司寒又羡慕这小子了。
父子俩的身影,一大一小,渐渐地在温言面前消失。
她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欣慰,孩子有归宿,有薄司寒照顾孩子,她就放心了。
温言侧头,看着窗外乌云笼罩的天空,天高雾远。
谁也猜不透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温言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状态。
翌日。
早晨的寒风很凉了,甚至有些起鸡皮疙瘩,秋天已成过去,如今已是冬季。
温言去做了胃镜检查。
出来的时候,走在走廊上,感觉后面一直有个人在盯着她看。
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只有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
奇怪,难道是她出现错觉了?
温言没多想,继续往前走,仍然隐隐觉得后面有双无比犀利的眼神在盯着她,背后似乎有人在跟踪。
她猛地回头。
还是没什么发现。
走到旁边的拐角处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诡异。
她加快脚步回了病房。
把门锁上了,手拍着胸口,细思极恐。
往日里,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真的有人存心恐吓她?
会是谁,她没有得罪过谁,陷害她的人也已经擒拿归案了。
温言实在想不出来谁跟她有仇恨。
刚才那种感觉不是凭空出现的。
监控!对,监控!
监控一定能拍到刚才那一幕,如果是成心的,有谋而来。
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把监控破坏掉,不会让她发现端倪。
但,她要怎么去监控室?
万一,她这一趟出去,不小心被人伤害了怎么办?
门外“叩叩叩”的敲门声,温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没有去开门,敲门声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