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
“娘。”
沈宁烟小心翼翼唤了声。
床边,阮沉思细心为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姜凌寒双手背立,站在阮沉思身旁。
他看着沈宁烟神色松缓,难得露出如此轻松的一面。
“这丫头,梦到她娘了吧。”阮沉思轻声感慨。
姜凌寒刚想说话,永新蹑手蹑脚进了房门,走到姜凌寒身后。
他凑近姜凌寒,压低了声音在姜凌寒耳边嘀咕了几句。
姜凌寒脸色愈加的差。
“王爷有事就先去处理吧,你把思瑶救回来已经够辛苦了,也该早些休息才是。”阮沉思看出姜凌寒为难,好意关心道。
姜凌寒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有阮沉思照顾着沈宁烟,姜凌寒也放心。
他去了一趟将军府。
永新告诉他,韩菲菲身子遭遇重创,情形严峻。韩文双更是大发雷霆,口口声声皆在指责姜凌寒的不是。
韩文双虽是武将出生,但性子一向温和,情绪这般激动,想必真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即便是装装样子,姜凌寒都该去趟将军府。
韩菲菲已经睡下了。
姜凌寒抵达将军府后院的时候,大夫正和韩文双说话。
“小姐身上的外伤不要紧,只消好好调养就是。但她患有心疾,这会儿又受了惊吓,日后还要多注意,别让小姐再遭遇危险。”大夫语气沉重,叮嘱韩文双。
“我知道了。”韩文双重重叹了口气。“那这次可会伤到我妹妹的性命?亦或是落下病根?”
“伤及性命倒不至于,但小姐身子定比从前还要虚弱。”大夫告诉韩文双。
该说的话说完了,大夫提着药箱匆匆下了台阶。
韩文双想到韩菲菲的身子便万分担忧,他不经意间抬眸,正巧望见姜凌寒身影。
姜凌寒走近韩文双。
韩文双一脸不耐,偏过头去不愿看姜凌寒一眼。
“韩小姐为何会患有心疾?”姜凌寒站在台阶下,抬头询问韩文双。
联想到韩文双待他的反应,姜凌寒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当真不记得了?”韩文双转过头,望着姜凌寒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姜凌寒面露疑惑神色。
“十三年前,在狩猎场上,荣王拔箭刺杀你,结果被我妹妹挡下。”韩文双口中苦涩。“就像这次她救思瑶姑娘一样。”
姜凌寒记得此事,但那时他也受了伤,压根没有看清救他的人是谁。
而后回了永乐王府,姜凌寒生了一场大病。
那是他第一次回到上京,等到身子好了些,父亲就带他离开了这里。
十三年了。
如果不是韩文双提起,姜凌寒甚至快忘了此事。
“然后呢?”姜凌寒神色恍惚,一双眸子目不转睛盯着韩文双。
“我妹妹因此落下心疾,身子比寻常女子更加虚弱。这些年来,我们一家好好保护着她,没想到还是让她受了伤。”
说到最后,韩文双愈加内疚。
姜凌寒心里五味杂陈。
假如那时没有韩菲菲替他挡下此箭,如今就没有他姜凌寒了。
“你是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妹妹却惦记了你十三年。”韩文双既心疼韩菲菲,又为她感到不值。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