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背包一装,原本打算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谁知道还没等出门,强顺过来了,本不想带他去,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就感觉只要有事儿,强顺一跟去,人家对我就没那么热情了,感觉就好像那种雇主跟被雇者的关系一样,我也问过强顺,是不是私下跟人家要过钱,强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后来,我也私下问过那些给他们办过事儿的人,他们也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没人跟他们要过钱。
收拾好物件,带上强顺,这就出发了。
男人所在的那个村子呢,前边提到过,离我们村子能有十几里地,在我们村子的东南方,那村子的名字还挺绕口,可以说,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这个村子,更别说去过了。
一路东南、一路打听,先是打听到了他们村子,来到他们村子以后,又打听男人的名字,他们村里人说,男人早就不再村里住了,全家都搬到鱼塘那里了,最后没办法,我让强顺给男人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男人过来了,还开着一辆轿车,看着家境不错。
这男人不到四十岁,中等身材,可能因为刚失去儿子的缘故吧,一脸的阴暗憔悴。
跟男人一碰头,客气几句,男人把我打量一番,说了句,刘师傅原来这么年轻,我笑道,还年轻啥呀,再有一年就三十了。男人不相信了,说了句,看着最多二十出头。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男人把我们带到了他们过去住的宅子里,让我们把摩托车放进了他们家里,他开车带着我们俩朝他们家鱼塘又出发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家这鱼塘离他们村子也不算近,也有七八里地,位于他们村子的正东偏南一点儿,这里的地势很低,有点儿荒凉,到处都是野草,路也是那种不算宽的土路,当时,也因为在轿车里坐着,视线不是太好,晕头转向的还真不知道到了哪儿,乍一感觉,就好像进了戈壁滩似的,不过现在我们这里可没这种地方了,能种粮食的地都种上了粮食,不能种粮食的都种上了树。野草啥的,不到秋天就给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到地方以后,我这才发现,男人家鱼塘这里,不光有鱼塘,还有那种类似散养式的养殖场,一个木头大栅栏,栅栏里面圈子牛羊,还有鸡鸭鹅,也是散养的,整个儿就好像个农场似的,地方还挺大,鱼塘只是占了他们养殖场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两个鱼塘。
在整个农村的正北位置那里,有几间平房,从外面看上去不怎样,那就是男人全家住的地方了。
车子一直开到几间平房门口,下了车以后,男人让我们先到屋里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进到屋里以后呢,我就能感觉出来,一派愁云惨雾,没看见男人的老婆,男人的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女孩长的挺漂亮。
男人给我们一介绍我这才知道,男人生的居然是一对双胞胎,死的是他儿子,眼下这个漂亮女孩是他闺女,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当时这兄妹俩上的好像是初二吧,应该是初二,忘了,不过小女孩这时候看着挺精神,没有她父亲、她爷爷奶奶那种痛彻心扉的哀伤,这一点挺奇怪的,我当时感觉,可能他们兄妹俩感情不怎么样吧。
男人的父母没跟我们说啥,就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来了之类的。
在屋里喝了几口茶以后呢,我感觉屋里的气氛挺压抑,待久了都能叫人上不来气儿,让男人赶紧带我们到鱼塘那里看看,男人答应一声,三个人离开屋子,直奔鱼塘。
这时候呢,时间将近六点钟的样子,夏天的天黑的晚,日头虽然偏西偏的很厉害了,但是天还是明晃晃的。
男人领着我们穿过散养牛羊的那些栅栏圈,来到了水塘这里。前面说了,这里有俩鱼塘,而且这俩鱼塘一前一后紧挨着,男人跟我们说,前边这个是高钓坑,后边那个是普通坑,孩子就淹死在了普通坑里,最近这两天,一个钓鱼的也不来了,僻静的很。
来到坑边上,我打眼一看,确实没一个人,坑周围全是野草,油绿绿的,感觉环境挺好,能在这里钓鱼,也是一种享受,再往坑里看那水面,水很清澈,这时候平静的一丝波澜都没有,偶尔的一些地方冒出一串水泡,这说明水里有鱼。
看罢我就问男人,“一般这里的水泛浑,都是从哪儿开始的?”
男人抬手一指水中央,我朝水中央一看,跟镜子面儿似的,里面还倒影着天上的白云,我又问:“那里的水大概有多深?”
男人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有五六米深。”
我点了点头,五六米深,差不多啥都能养了,我的意思是说,水鬼水精怪之类的玩意儿,能在这种深度下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