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飞行员都具备承受五倍重力加速度的的身体素质。而这方面她却没什么信心。
舰队姐妹去坐过山车的时候,姑娘们都在尖叫,只有维内托没吱声。
因为最强战列舰小姐在飞流直下的时候就“咯叽”一下休克过去了。
维内托的真空耐受测试非常出色,在大气压骤减为零的情况下,她体内的内环境依旧保持稳定,就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她静静地抱膝背靠玻璃壁坐着,屏息瞧着神色紧张的庄言,红瞳里充满骄傲和好奇。
她不知道庄言在紧张些什么。但是他紧张总是好的,她本来以为这个变态博士会没心没肺地一边嗦面条一边观察进度。
“五十九。六十。”庄言的心跟着计时器在颤。已经一分钟了。就算是饱经训练的宇航员都该在二十秒前断气儿了。
真空杀死人的方式不是缺氧,而是血液在压力骤降的条件下,析出气泡。像维内托这种憋了一口气进去的,进入肺部的空气会在几秒钟内爆炸,然后在真空里听到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当然真空里不可能有声音,那个声音是血液在全身沸腾。
庄言做好了严阵以待的抢救准备,但是一分钟过去了,维内托既没有喷出血雾,也没有突眼吐舌像个吊死鬼,俏脸神采依旧,皮肤光洁如新。
维内托歪头瞧庄言,第一次被人这么专心致志地盯着却没有着恼,因为她看见庄言满脸见了鬼的神情,紧张得如临大敌,惊讶得百思不解,关切得神经紧绷。
庄言毫无疑问是关心维内托的,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维内托在自己的测试下爆成一滩果酱涂在玻璃壁上。
似乎察觉了庄言的提心吊胆的关切,维内托忽然起了顽皮的童心,嘴角一勾,这似有似无的微笑充满了迷人的神秘。然后她歪头靠在玻璃壁上,轻轻闭上眼睛,睫毛如蝶翅颤动,脉搏减缓,渐渐沉入宁静的安眠。
她要创纪录给庄言看,让他用敬仰的目光瞧自己一辈子。
庄言吓尿了。
他马上终止了实验,混合空气有条不紊地重新充满了容器,然后开始用力拍玻璃壁:“喂!醒醒啊!坚持住!睡过去就一切都完了啊给我坚强点啊混蛋!”
然后他心急火燎地不等加压完毕,就用权限强行拧开密闭门,试图钻进去把维内托拉出来。
然后被吵醒的维内托小姐若无其事的睁开红瞳,鄙夷地瞧着吓得屁滚尿流的庄言,不满地嗔道:“你紧张什么啊,在降低代谢的情况下我可以破纪录哦,你不要擅自打断别人啊!”
庄言怔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故意的?不是休克了?”
维内托点头,递去戏谑的秋波:“你以为我死了?”
庄言眯起眼睛,然后说:“吸一口气,憋住。”接着无情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严,把秒表归零,宣布:“重新来过,左手按钮是结束命令,右手按钮是抢救命令,这次不许睡觉了,和我保持目光交流。”然后冷酷地启动试验。
“喂!”维内托恼火的抗议还没出口,一声气阀响,玻璃壁后面的空气被按步骤抽光,她机警地屏住了呼吸。
两个人隔着玻璃壁对视,庄言眯着死鱼眼,维内托睁大红瞳瞪他,表达谴责和抗议。
测验结果让庄言欣喜若狂。在二十分五十秒的时候,维内托按下了停止命令。拍着心口走出来的时候,维内托小姐还一脸不屑:
“要不是憋不住了,我才不会出来呢。”
庄言用看宝贝的眼神瞻仰她,围着她转,嘴里喋喋不休:“登峰造极,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