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心魔的话

    “这东西是你的老伙计？”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依旧在那里不住地发出“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回来了……”这断断续续的话语的罪孽之眼，再看看同样注视这罪孽之眼，但是一脸莫名的看着看不出一点感情波动的心魔，有一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为什么是现在这样子……不对，应该说你知道那圣子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

    心魔并没有解释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以一副很是落寂和令人玩味的表情看着我，有些淡淡的吐露出了这一句改动过一次的话。

    “我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以再说详细一点吗？”

    虽然我的确对心魔所说的话，有些懵懵懂懂，但是发散的记忆还是让我很快的联想到了这句话其中蕴含着的深层次意义，圣子所遭遇的这一切似乎和他有关。

    “这罪孽之眼其实是这方位面的罪孽的源头，有着自主的意识，可以说其自称一方世界也并不夸张，所以这东西就是能够不断的吸收罪孽的集合体，分别镇守着中央世界的各大薄弱的衔接处……”

    心魔说到这里之后，我一下子就回想起在那段记忆之中，那个顶天立地踩着无数的鬼魂的人，对那只充斥满了整片天空的罪孽之眼斩出了那惊鸿一剑之前，似乎就是想要这罪孽之眼拯救他怀里的婴儿，只不过似乎没有谈拢，这才有了那人对那罪孽之眼出手，强行将那婴儿，也就是圣子传送到这方位面的事情。

    “那记忆我看见过，可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啊，连那御鬼者家族的成员，甚至族长都说了，圣子遭受的那一切，不是御鬼者家族的传承，不得不面临的宿命吗？”

    他的话语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从其中我能感受到他并不算平静的心境，这心魔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想必应该不会是在我的面前充当百科全书的角色，很显然是在逐步向我吐露一个颠覆我认知的事情，更何况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这心魔在和我说话的同时，似乎还在和罪孽之眼同时进行这交流，一时间整个局势开始平稳了下来，原本在祭坛和罪孽之眼的共同作用下，已经濒临破灭的空间在这个时候勉强恢复了一定水平线上的平衡。

    “罪孽的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神源，说的详细一点就是神的起源，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还活着，就无时无刻在制造罪孽，比如你每天吃的饭里面就牵扯这无穷无尽的因果，为了让菜长得成熟完整，杀死了上面的虫子是罪孽，耕地的时候伤害到爬虫也是罪孽，吃菜也是罪孽，甚至每呼吸一口气，喝一口水也是罪孽，而且若是按照佛家的说法一滴水里面就拥有三千世界，这三千世界里面更是孕育着无穷无尽的生命……这说的有些悬乎，就连你们所信奉的惩恶扬善，超度亡魂也都是罪孽，只是这种你们不认可的罪孽，还有一个你们很是熟悉的名字……叫做功德！”

    心魔的倾诉对象若是换做其他人，估计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到这些话里面的含义，而我不同，因为我读书的时候，一个老师就在提及到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的时候，同时说到了荀子人之初性本恶的观念，教会了我们要用辩证的观念去看待整个问题，从心魔所说的角度去想，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产生着罪孽，只是其中的因果有好有坏，这罪孽自然的影响程度就会有所不同，就好像每个新生儿都是通过父母交合才生出来的，而交合这件事在人的潜意识里面虽然说是属于人的本能，但在佛里面被称作欲，也是罪孽的一种，人因为罪而生，所以这罪孽是万物的源头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我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在这个场合，这心魔罕见文青的和我说起了一些颇觉有哲理的话语，很显然是有他的道理的，用一句小学生都懂的话，就叫做平铺直叙，打下铺垫，埋下伏笔，先抑后扬，为下文的中心思想做好准备。

    “罪孽虽然有神缘之称，但是也只有通过罪孽之眼吸收和提炼后的罪孽能够真正的被称作神源，对你们这些接触到道的人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像你们这样单纯的光靠修道和获取功德，穷其一生也只有运气极好的人，才能有机会靠这些功德堆积，由量变产生的质变，获取一丝神源，对于御鬼者家族这些位于主位面的家族，就会选择供奉罪孽之眼或者心甘情愿成为罪孽之眼的奴隶，以天赋最为卓绝的人作为祭品来换取更多的神源……”

    果真如此……

    “那……这神庙设下的这些针对于圣子的局，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原本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漫不经心，一心两用的和那罪孽之眼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的心魔，立刻看向我，甚至还中止了和罪孽之眼的交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对……看来你也不傻，没有白来一趟，收获不小不说，还弄明白了这些事情，那御鬼者家族设立这座神庙本来就不是为了供奉圣子，让圣子回归，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只要圣子的轮回者进入到这神庙后，就会直接斩断这神庙与这位面的联系，根本就不会留有让其成长起来返本归缘的机会，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圣子生生世世沉沦在这个地方，永远供奉作为供奉这罪孽之眼的祭品，从而永远得到庇护，再也不用供奉任何的祭品了，这就是所谓的牺牲一人，造福全族，整个御鬼者家族的高层没有人不会同意，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你曾经那些朋友都不知道那一切，都在尽力的帮你。”

    “你是说了这么多，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愧疚。”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