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软香十丈,红帐低垂,闺房之内,青颜粉颊羞红,娇躯轻颤,却还是大胆的与杨南共处一房,杨南面对如此佳人,如闻花香蜜丝,浑然欲醉。
“青衫素颜,不施脂粉,亦艳盖群芳,明伦天下!”
杨南口中轻赞,毫不做作的轻拥娇妻花腰,感叹道:“我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能得你这么一个佳偶良配。”若换在前世,方青颜这等绝色佳人,岂是杨南所能拥有的?就是今时今日,不论道法,一个落魄小公子想娶铁方候的千金,却也是休想。
杨南能得此佳人,不仅仗了祖父遗泽,更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以方青颜一介十三弱女捧灵位成亲,万里不辞劳苦寻夫,这等深情,寻常女子岂能及得其万一?
方青颜皓腕轻舒,倚靠在郎君身上,只觉得终身有托,得此郎君,平生再无憾事,心中甜美之极,听他感叹,温然应道:“与夫君结发,青颜之幸也,夫君乃是神仙中人,垂怜妾身这凡间女子,妾亦诚惶诚恐,岂止夫君有幸?实是青颜大幸!”
杨南听得她温声柔语,说得情深,暗叹这尘世果然情关难过,人非太上,孰能无情?
入情方能脱情,青颜,便是他一生情劫所在了,这等女子若不动心,他真可以成圣人了!
“青颜错了,娶你为妻,不是你之大幸,而是我杨家之幸,杨南之幸才对!”杨南淡淡一笑,与娇妻耳鬓厮磨,轻声软语。
方青颜闻得夫君夸赞,俏脸露出羞涩之色,心中却是神魂俱醉。
“青颜,你是于名份上垂青于我,还是于心中真意而这般?”杨南拥着佳人,闻着她身上淡淡芬芳气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方青颜怔了一怔,低低笑道:“夫君,妾已嫁予郎君,论名份,论真情岂非同理?”
当今世间,男子娶妻,岂有名份、真情之分?大凡女子嫁夫,便是从一而终,从来也没有男人会像杨南这般询问这种古怪问题,她纵然聪慧,却也摸不着头脑。
杨南摇头笑道:“不,当然大不相同,你若心中爱我,自是为我杨南,你若嫁的是名份,若杨南不是我杨南,换做另一个人又如何?”
方青颜一怔,顿时明白了杨南的意思,随即垂下头来,明眸含羞,低低道:“青颜自是因名份嫁予郎君……”她忽的抬起眼眸,看到杨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吃吃一笑,抿嘴又道:“后来嘛,自然便是真心了……”
杨南愕然,先结婚后恋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如玉佳人,发现自己小妻子美眸之中多有戏耍之色,登时叫道:“好啊!三从四德的青颜居然也会耍夫君大人了?看我不教训你?”
杨南登时将她扳倒在床上,方青颜吃吃一笑,腰间被挠,奇痒难止,登时间软语温声求饶起来,两人戏耍了好一会,忽然静了下来,杨南鼻间闻得淡淡幽香,眼见佳人如水,横卧榻上时蜂峰峦起伏、美不胜收,登时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吻,神销魂迷……
方青颜娇娇轻喘,皓腕轻舒,将红帐放了下来,回眸望向心爱郎君,眸中放出似海柔情,樱口轻启,粉脸羞红,低低的道:“妾当侍奉夫君,还请夫君怜惜……”
“娘子……”
杨南温然一笑,抱住她轻轻倒在了床榻之上……
春宵苦短,一夜无话,第二日杨南起身之际,才发现小妻子早就无影无踪了,他站起身来,坐到桌旁轻叫道:“蝶衣,取清水来!”房门轻响处,蝶衣、白衣二女手捧清水,施施然走了进来。
见到杨南圆房之后神色与往日大不相同,蝶衣二女心中一喜,服侍杨南梳洗时白衣大胆的笑道:“公子昨夜好生凶狠,夫人今早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呢。”
白衣说得粗鲁直白,蝶衣吃吃一笑,杨南郁闷的道:“小丫头,你懂什么?”
男女之事,白衣只是妖怪,哪里真的会懂,只是妖怪多半粗鲁,说话更是直接!
白衣不服气的撅着嘴辩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这有什么不懂?”
杨南见她其实是似懂非懂,也不好说得清楚,呵呵一笑道:“凡人情爱,恋恋难舍,一向纠缠三生,你们若是在情之一字上能入不能出,将来也难成大道,可驭情而不可纵情,懂吗?”
步虚师父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杨南岂会让二女也是如此?他自己这番入情,还不知是祸是福,怎会让两个不通世事的小妖精沉迷情事?
二女脸上茫然,一齐摇了摇头,杨南叹了口气,这两个丫头情窦初开,虽有数百年岁数,但其实与人间十三四岁小姑娘差不多,她们哪里知道,若无定力,身陷情网便会不可自拔,法力高强如步虚师父,也不是一样数百年未能寸进?
可见情之一物,可历不可恋,可沾不可陷!
杨南一试爱恋滋味,果真觉得深入骨髓!
这般情深,他日又怎能超脱?
杨南心中暗暗叹息,怪不得师父会数百年不得解脱!自己初入情关都会如此,用情至深、纠缠数百年的师父又怎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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