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当空,张口吸起地面上四散奔逃的魂魄、散落的肉身,这魂剑剑魂如幽冥地狱,似可容纳所有魂魄,像一个贪婪巨兽,不断吞噬着一切!
古字如龙、黑光如狱,杨南蛇身巨爪分别握住一个大字,此时他借太古灵叶而成的尊者元神与魂剑剑魂相通,两个大字如同两柄无上神兵,斩屋屋毁、斩人人灭!
魂剑只有剑魂而无剑体,字上的紫光吸入无数魂魄之后,赫然慢慢转黑,紫黑相间之中,隐隐有化为人形的迹象。
‘生魂祭炼,果真有效!’杨南心中大喜,借厉魂炼魂剑的法门果然有效,只要‘前世’二字化成人形,便是真正的灵通剑魂,虽比不上永儿灵慧神异,但却也是威力无穷!
杨南便斩便炼,放手大杀,不过三柱香功夫,经永儿计数,杨南斩落人头两万三千有余,艾慕云已过三万!
两人正大展神通,杀得痛快之际,溃不成军的白莲军忽然凝成一团,在海城府衙广场前聚集在一起,已剩半数的白莲军已成惊弓之鸟,望着杨南巨型法身、艾慕云无边巨剑脸现绝望,数百人驾着法宝想要逃出去,海城天际落下件件法宝,轰的一声将想要逃走的人打得粉骨碎身!
想逃又逃不走,想打又打不过!
五万幸存白莲军已被杨南两人逼入绝境!
十万军士,对上两个尊者级数的高手,不过如蝼蚁一般!
“两位尊圣法驾至此,晚辈白叶不胜惶恐,还请尊圣让我等死个明白,我等究竟犯了何罪,竟要遭此大难?”
五万白莲军中,飞出数十个身影,当先一个白袍男子一脸惧怕的向杨南二人躬身施礼,杨南二人此时展现的神通法力,已然是尊者之境,有这等神通者,大多不问世事,白袍男子见短短三柱香工夫,手下军士已折损一半,实在又惊又疑!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尊者,修为远在一般尊者之上!难道是白莲圣母她老人家的夙敌?’
“白叶!”杨南狰狞蛇脸望着这白袍男子森然冷笑道:“若你说出为何尽杀海城百万之众,我可饶你不死!”
白莲、登天两派无故怎会杀死百万之众?
更何况祭出魂剑之后,杨南赫然发现,城中那百万生魂早就无影无踪,分明是被这白莲军用来炼制古怪法宝了!
这当中当然有极深缘由,杨南此时虽有意杀尽眼前之人,但是他始终觉得当中古怪之处甚多,若能查个明白,也能知道真相!
白叶闻言一怔,脸上露出极度愤懑之色,惨呼道:“禀尊圣,我等冤枉!这是从何说起?”
“冤枉?”杨南巨大蛇爪一指白叶,目中放出冰寒光芒,“海城上空血气凝若实质,若无数量巨大的活人死去,如何会有此等异象?此气直达九霄,你当我们瞎了不成?你白莲教起兵以来,攻城掠地、杀人无数,视天条、国法为无物,我若不诛你满门,如何对得起那惨死的百万无辜百姓?”
白叶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惨笑道:“尊圣在上,晚辈如何敢欺瞒?西洲大旱五年无雨,海水低了三丈!大元暴政连施,海城舟船断绝,天下百姓已无活路,我白莲教禀承佛道两家所长,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我等只杀官造反,乃是替天行道,如何会跟百姓过不去?这百万之众岂是我十万人能杀得光的么?”他说着环眼四周,悲痛的叫道:“到底是何人歪曲事实,将此等天怒人怨的罪孽加诸在我白莲军身上?何人蒙敝二位尊圣,以至于我等遭此惨祸?有种的站出来!休要躲在暗处血口喷人!给我站出来!!!”
白叶握拳大喝,那副又悲又痛、又惊又骇的冤枉模样实在不象假的,杨南与艾慕云对视一眼,眼中忽然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露出一丝诡秘微笑,杨南正待开口,顶上不灭雷舟中忽然响起一个悲愤交加的声音:“白叶,你这恶贼!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信口雌黄,这满城百姓尸首都去了哪里?”
杨南抬头一看,青衣书生常舒正满面涨得通红,望着白叶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常舒手指白叶厉笑道:“你这贼子,灭绝人性,那海城十日你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可怜我海城百姓,在你屠刀之下被杀得干干净净!我的妻儿老小尽数被你杀光,如今在仙师面前你还敢抵赖,这城中百万冤魂皆可作证!苍天在上,常舒若有一字虚言,万劫不得翻身!”
白叶见到常舒,怒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朝庭的走狗!当日我等造反,你便向官府告密,幸好白莲圣母神通盖世,提前起兵,否则早就事败,如今你落荒而逃倒也罢了,竟还敢胡言乱语,说什么我屠尽满城之众!就算我是个失心疯子、杀人狂魔,难道这十万白莲军全是疯子、狂魔不成?这城中百姓分明是被朝庭兵马所杀,尸首早就火化,如何能污赖到我等头上来?”
白叶望着杨南、艾慕云悲声道:“尊圣明鉴!晚辈实在冤枉,这朝庭走狗之语不足为信,尊圣请看,这城中若是死了百万之众,尸首何在?我等白莲军为朝庭背此罪名,死得好冤啊……”
白叶说着,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手指着常舒语不成声,常舒大怒,语无伦次的叫道:“你……贼子……我……我跟你拼了!”
他正要跳出雷舟来拼命,但他乃是一介凡人,又无法力在身,跳出雷舟跌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糜?雷舟中的妖兵见他情绪激动,急忙一把扯住了他,道:“傻书生,万事有我们小爷在,你跳下去跌个粉骨碎身也不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