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万年的老妖怪相提并论就可以知道,天下十大高手当中任何一个都非同小可!
这飞羽妖圣生性阴狠酷厉,眼里从揉不得沙子,他身为妖怪,本该避正道修士而行,哪知他却丝毫不肯吃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自成名以来,佛门大寺被他摧毁不下百座、道观八十余座、书院三十余座,奇怪的是,三教中的高手却从不现身与他为敌……
白玉欣然点头道:“不错,这位羽圣如今已晋至大圣人境界,想来离仙道也只是一步之差,杨兄若愿前去向他求取定心珠,他必然会应允。”
杨南见白玉说得如此肯定,不禁哑然失笑道:“羽圣并非花圣,他也不是我的外公一类人物,如何会肯借我定心珠?”
所谓‘外公’故事,无非是花圣原吉本为杨南之母花莲血亲,一个妖圣居然与凡人有亲,说出去只怕会骇倒一大片人。
白玉嘻嘻一笑,摇头道:“他与你外公倒是无亲,不过,与你师尊步虚却是交情匪浅啊……”
杨南愕然一怔,失笑道:“他与我师尊原是故人?不知是何等关系?”
一向冰凌绝世、少言寡语的师尊居然交游遍天下,怎不令杨南暗暗纳罕,不过,他见白玉说得笃定,心中不免也升起一片疑云。
白玉浅浅一笑,道:“以步虚之为人,自然是打出来的交情了!昔日羽圣太过狂妄,他出手除去那些三教败类倒也罢了,哪知有一天,竟然惹到了阳皇头上,阳皇那道法未成,但脾气却一如今日,羽圣也是初成圣境,两人从东海打到西海、西海打到北海,数十万里死斗不休,最后还是飞羽出声求饶罢战,步虚这才罢休,否则,今日天下十大高手必然要少一个人了……”
羽圣突然退出中土,前往海外建起万胜羽宫,中土各派松了一口的同时,却无不暗暗纳罕,此时经白玉口中说来,原来竟是这番道理……
杨南听得惊心动魄,失声道:“我师尊当真勇悍,居然能逼得羽圣出声求饶,无怪天下人闻她之名、退之唯恐不及……”
白玉秀眸一瞥杨南,叹了口气道:“杨兄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你找了一个好师父,无形之中不知省了多少麻烦,阳皇步虚之名,岂是侥幸?当日我在海中求见,若你不是步虚之徒,只怕你我也有一场生死拼斗!”
白玉说起往昔之事,丝毫不做隐瞒,杨南这才知道当日蝉圣白玄形势如何危急,连白玉这样心性慈善的人都起了杀人夺宝之心!
真要斗起来,隐隐之中带着无数高手前来夺宝的白玉如果真的狠下辣手,当日自己能否逃脱?
杨南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凉,点头道:“师尊之恩,无以复加,杨南能有今日,全仗师尊威名。”
白玉欣然笑道:“杨兄何必谦虚?昔日你道法未成之际,自是要托庇师尊名望之下,从你成就尊者,何曾倚仗过师门威风?这赫赫不灭之威名,全是你自己闯下来的,提起长安大战,何人敢不佩服?”
杨南汗颜一笑,道:“往事休提,白玉姑娘还是说说为何羽圣会给我定心珠吧。”
白玉笑道:“那日血战之后,羽圣对昆仑步虚又敬又爱,他一番倾慕之情,步虚却视若无睹,羽圣为此曾长跪昆仑山下,求掌门玄虚真人收他为徒,而玄虚未得步虚表态,终是不了了之,你想,你若以步虚徒儿身份去求,莫说一颗定心珠,就是整座万胜羽宫,他也会欣然相授!”
“羽圣居然对我师尊爱慕有加?这……”杨南暗暗皱起眉头,摇头道:“如此说来,这定心珠我也不能要了!”
白玉愕然一怔,道:“为何不能要?莫非杨兄鄙视我等妖族不成?”
“在我心中,众生平等!这一点勿庸质疑!”杨南淡淡一笑,接着道:“昔日我师尊若是有心于他,两人结成道侣,今日我去求取,乃是理所应当,但是,师尊都不曾动念,我这不成气的弟子如果借她情分去求什么定心珠,只怕师尊能饶,我亦不能饶过自己!”
杨南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断无商量余地!
大丈夫死则死尔,岂能作一个背师悖逆之徒?
师恩深重,无以为报,若让她清名有损,于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