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也定是要来!”
三兄弟也并非与杨南第一次见面,数年前送三子入学,也曾见过几次,今次再见,却是分外熟悉,风相随即呵呵大笑道:“好个出口成章的杨先生,果然是博学多才!我这穷山庄被你一夸,倒真成了仙境了,来来来,里面请。”
风家庄其实只是一个占地不足百亩的小庄园,与其相连的祝家庄、宋家庄也大多类似,不过,三个庄园恰巧建在仙树山上山要道之旁,道旁栽种异种名花、曼妙茶树,三个山庄如品字形一般隐隐将仙树山拱卫当中,山道之中沿途人流络绎不绝,六月初六这一天,不知有多少百姓拖家带口,上山进香。
杨南一路往庄内行去,远见行人如梭、鼻中但闻幽幽花香、身旁尽是缤纷美景,任他心有他念,也不禁心怀为之一开。
风家庄庄内深处,耸立着一株十丈来高的异种红枫,这红枫常年枫叶如血、傲立天地之间,隐隐间便有一股超越天地的无穷意境!
枝干如爪,树躯如龙,腾腾耸立,巍峨壮丽!
这一株枫树好似一条神龙矫健腾跃,蒸蒸红光笼罩之处,好似祥云朵朵,其超凡的形状意境一见便令人心生赞叹!
杨南抬眼望着这株亭亭如盖、撑开如伞的如血红枫,不禁摇头赞叹道:“每一次见到这株千年红枫神树,总是令我顿生万丈豪情,风兄,此树生得壮丽,姿态豪雄,恰似一个一往无前之勇士,当真是我辈男儿本色,对着此树,在下不可不痛饮三杯啊!”
风相听他连声夸赞,心中更添喜意,道:“先生博学多才,不如为此树作诗一首,也好令我风家庄面上增光,如何?”
“在下学识浅薄,不过见此神树也只好献丑一二了……”
杨南微微一笑,凝眸仔细向红枫望去,只见那枫树如一团炽烈火焰在天地之中熊熊燃烧,光芒万丈的日光之下,更添十分威严,他随口吟道:
“盖莫道豪雄,壮士颜如血,
舞干天地间,怒威鬼神惊!
一纵凌云志,誓可登天穹,
凛凛焰腾气,煌煌心节高!
…………”
杨南作罢小诗,回首笑道:“此树状若烈火,腾腾而上,好似我辈男儿奋勇精进、流芳百世,其形状神韵实不形容于万一,粗陋小诗,污听尊耳,还请诸君恕罪。”
风相大喜过望,取过笔墨摊于案上,一脸诚挚的道:“先生大作,道尽我心中真意,如不嫌弃,便请留下墨宝。”
杨南微微一笑,欣然挥笔沾墨,在无暇白纸上将今日所做的小诗一一写了下来,他书法未登上乘,却自有一股超然意味,末了在诗后注明:‘山人杨难,行路难、成事难、诸事无果,今见此绝然豪雄之枫,故心生万丈豪情,遂留此宝,以赠风君。’
风相拿起文卷,喜不自胜的即刻便唤家丁仆役去取裱画工具等物来,杨南见他这般欢喜,不禁汗然道:“在下不过是一个无名儒师,三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风相笑而不语,一旁祝枝却嘿嘿笑道:“我等兄弟所生之子,皆托赖先生教导,往常小儿回来,便将堂上所听的故事一一说出,小儿随先生学了三年,我等便听了三年故事!
先生所讲的每一个故事,都极有寓意、含义非浅,我兄弟三人闻之如似天籁,故而草订一卷集言,我等斗胆将之取名为‘道果集’,先生若不弃,可愿过目一瞧?”
道果,是杨南自己取的字,道果集,不就是杨南言论策集?
杨南教学,以导为主,从来也不强命学生该学什么,他生平经历无数,今生修道更是感慨良多,所以,三年来几乎每日必讲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或长或短,隐含着他对三界众生、无穷大道的感悟!
而今忽然听说有人居然将他所讲的故事一一记载下来,心中不禁生出好奇之心,道:“有这等事?快快取来令我一观!”
宋涛呵呵笑道:“不急不急,先生今日来到庄中,此时天色近午,观赏这部道果集需要美酒侍候、好菜进献,细细品读,方是正道。”
杨南来这仙树山庄,也正要放开心怀,当下点头笑道:“有劳有劳,如此便叨扰三位了。”
风相见杨南虽是一介书生,但却从善如流、随和可亲,当即便命人在内院处红枫亭下置酒相待,这风家庄中菜式新奇,多是山珍野菜、果品奇花,杨南落座之后,风相执起酒壶,笑语相迎,道:“先生,此乃山间诸般灵草灵叶酿成的火云酒,主药便是用我这棵火云枫之叶,此酒壮本培元、大益养生,先生不妨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