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宫衡此刻的情绪,感同身受。
心里像是扎了一根针,情绪越来越往边缘失控。
将她留在他们身边,他们迟早会因为爱而不得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然而要将她送走吗?
他们又怎么舍得。
唐倾靠在柔软的床头上,身子微微有些歪着,阳光从窗台上泄露了几丝在她脸上,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好累。”
她视线落在虚空,喃喃的吐出两个字。
夏景年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看向她。
她已经闭上眼,安静的睡了过去。
整张脸神情都是平静的,平静的像是某种空白。
很累吗,因为什么累?
夏景年没有敢问出口。
*
还有三天,就是到答斯岛的日子。
唐倾不需要做康复训练,时间就变得很空闲。
只是在船上三个人空气显得有些沉闷。
有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缓慢发酵。
是贪婪。
因为贪婪,才会逐渐变得不知足。
得到她的人以后,又开始想要她的心。
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而逐渐变得失控和暴躁的自己,显得面目可憎。
他和宫衡原本是约定好的,找到她以后就共享她,他们早就不期待能让唐倾爱上他们,所以连约定唐倾爱上谁谁就退出这种话都没有说出口过。
但是没想到最开始失控的人竟然是宫衡。
人果然是贪心的生物,得到一样东西以后就会开始奢求另一个,完全不记得曾经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
夏景年在思考着,要不然在宫衡彻底暴走之前,跟他开诚公布谈一谈。
他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再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幸好的是,在气氛降临冰点之前,到达答斯岛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