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听那些岛上的居民比划,这个家伙是跟她一起在海里被他们网到的。
这个也是她猜的,不过她觉得应该**不离十。
因为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腕正被他死死的拽着,她几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掌心里抽离出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她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醒。
她坐在床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擦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冷汗,才伸手将一旁的土豆糊拿过来,用木头做成的勺子撬开他干裂的嘴唇,一点一点将那土豆糊喂给他。
昏迷的人并不会咀嚼,只能靠地心引力将食物慢慢流进食道,所以一顿饭她几乎要花一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确定这一碗土豆泥都被对方吃下去了以后,唐倾微微叹了口气,用手将他唇边溢出来的食物都擦干净了,然后又慢慢的挪回厨房洗碗。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慢的从厨房里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椅子,她只能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偏过头看向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
她记得她醒过来的那天,他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而他的后脑上,插着一块十厘米长的钢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活着,但是确实还有呼吸,这里并没有任何手术的条件,最后也只能靠她洗干净手,靠自己将那钢片从他的后脑勺上拔了出来。
他甚至没流多少血。
可能是身上早就没什么血了。
在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在他身上发现了无数的伤口,那些伤口被海水泡的发白,早就没有流血了,最严重的还是心口上那个枪伤,已经严重的开始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