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也都无法记得。”宝历小僧随说道,但总有意无意地拿余光瞟那梅韵师太。
宝历小僧说这话之时,梅韵师太的脸色果然在不断变幻,就好像宝历小僧的情况,自己都曾经遇到过。
入魔、发疯、得道、成魔、悲伤、哀乐......
世间一切对立的形态,似乎都只是在人的一念之间。很多时候,人往往就处于这一念之间,时而往左,时而往右,就连自己也无法自控,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尤其是武者,武功极为高强的武者,武功练到一定境界之后,便都会遇到魔道一念间的抉择。
这,或许就是世人常说的渡劫。
只有渡过了自己的大劫,一个武者,才能真正的达到自己武学的巅峰。
可是,也总有人被自己的大劫击败,竟而堕落入魔,以至放任自流。
当初任逍遥年轻气盛,想要称霸武林,其实也就是在渡劫。如果不是遭到大败,可能他也不一定会回头。
如今的宝历小僧,以及梅韵师太,似乎就是处于这种情况。
尤其是梅韵师太。她的武功,现在俨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巅峰,但是她的内心,却仿佛在善恶之间飘摇。
听完宝历小僧的话,任逍遥似乎更能明白,为何自己在重见梅韵师太,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
原来,她也正如自己当年一样,正在“魔道一念,是非正邪”之间徘徊。
刚才梅韵师太跟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本意也就在此。可能现在梅韵师太自己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善念、恶魔、魔者、道者、神祇、阎罗.......
凡此种种,只在人一念之间。
天下万物,本无善恶。
有善恶之分的,只有人心。
人心隔肚皮,魔道终难分。
纵然如任逍遥这般智勇双绝,也是很难看破人心。
“狂笑大侠,你们来此干嘛?”梅韵师太问道。
“哈哈!那晚辈敢问师太,又到此何意?”狂笑月歌反问道。
“贫尼到此,只是为了与任阁主切磋!”梅韵师太问道。
“这也正是晚辈之意!”狂笑月歌贪笑答道。
“你也想争天下第一!”梅韵师太好似立马反应过来。
“不是!是切磋!”狂笑月歌答。
“难道狂笑大侠,现在就自认为武功已经天下第一了?”梅韵师太又问道。
“对!也不全对!”
“何解?”梅韵师继续追问道道。
“我想,能上到这崖顶的高手,恐怕都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吧!这时不仅晚辈有此念想,恐怕其他人,也跟在下有一样的想法吧!”狂笑月歌还真地没有说错。
能上到这崖顶上来的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尤其是这几位年轻人,他们的前途,谁也不能度量。
狂笑月歌还真地没有说错。
这崖顶之上的这些高手,都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若论武学修为,或许还有高下之分。若要以命相搏,无论谁对上谁,还真说不定鹿死谁手。
狂笑月歌虽然是狂傲之人,但是越狂傲有本事的人,头脑反而愈加清醒。
任逍遥一言不发,唐慕公眼神狐疑,梅韵师太迷茫呆滞,唐慕相更加完全摸不头脑。
没有知道狂笑月歌来干什么,不过好像他现在也对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开始感兴趣了。
“你想当天下第一?”梅韵师太忍不住问道。
“不!”
“不是?”
“我本来就是......哈哈......”狂笑月歌说完,突然放声大起来。
他的笑声,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真正的狂笑.
笑得正道心惊,邪魔退避,宵小胆寒,盗匪惊匿。
他那笑声之中,好似带有天上的戾气,又有无上的杀气,一时间竟在场的所有人,内心迸不由自主地迸发出一股欲念总动。
就仿佛在这笑声之中,无论你是何种境界的高手,都立时被带入了一个种魔道一念间的心境。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狂笑不止,杀戾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