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喜爱这个吃法呢。”
“那本嫔与这江阳倒当真有缘。”拿起一块放入嘴里,到底还是想家了,曾经那般无忧无虑是回不去了,如今的步步为营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敲门声传来,“谁。”晴初问道。
“晚上皇上在正殿设宴,特来告知容华嫔主。”
傅绮筝轻点了下头,晴初答复道:“知道了。”小憩片刻,傍晚时分,傅绮筝换了件颜色略深的绿裙,暗沉的颜色使肤色更显白皙,即使施了粉黛,却隐隐露出憔悴,连胭脂都盖不住般。傅绮筝看了一眼手背,已好得差不多了,沾了些胭脂抹在手背上,颜色浅浅却也看得出与周围肤色的差别。青丝挽起,佩戴了好些珠花金簪,华丽贵重。
带着晴初来到前殿,人差不多都到了,江阳行宫规模尚小,前殿并不大,随行后宫女眷甚少,仅四张桌子,元帝和皇后一桌,嘉懿和文月各一桌,空置的那个便是留给绮筝的,不少宫女太监在里面侍候。
元帝见到傅绮筝,神情舒展了许多。
傅绮筝走入殿中,福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嫔妾来迟了,望皇上皇后赎罪。”
“绫容华若少花些心思在打扮上,便不至于姗姗来迟了。”皇后戏谑道。
“免礼,入座吧。”元帝笑言。
皇后有些不忿地看了一眼元帝,虽有怨言但也无奈,端起桌上的酒杯将苦酒一干二净。
傅绮筝入座,一旁的嘉懿见傅绮筝无恙便放心多了。
“好几日不见你了,着实让人担心。”
傅绮筝莞尔道:“看我不好好的吗。”
“我知道姐姐你有自己的心思呢,所以便按你的吩咐也没去找你,他可问了我好多次了,很是担心你呢,怎说都不信你还好,改日还是得让他亲眼瞧见他的宝贝妹妹安然无恙才行。”嘉懿小声说道。。
“指不定哥哥以后有了佳人便把我这个妹妹抛诸脑后了。”傅绮筝打趣道。抬眼间正好对上了元帝的目光,微微一惊,神情肃然起来,对视片刻,挤出一丝微笑,轻颔首便沉下眸子不再看他。
丝乐奏,歌舞起,众人多日奔波疲惫的心放松了些许,唯独傅绮筝自那一刻起便神色凝重心是满怀,把玩着手镯,头也不抬。嘉懿多次想打断她的思绪,却都忍住了,或许是明白了她满心惆怅来自何处,无奈罢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掩嘴轻咳了几声。
傅绮筝回过神看向嘉懿,嘉懿的目光落到了绮筝桌上,绮筝顺势看去,面露惊色,桌上一角放置的糕点,竟然还是玉萝茶糕,看看其他人桌上皆是寻常糕点。傅绮筝不解地看向嘉懿,嘉懿笑了笑:“一会儿再告诉你。”
歌舞罢,傅绮筝示意晴初斟满酒,刚端起便放下,犹豫了好一阵子,看了一眼元帝,又看了一下手背,收回手在桌后想擦去事先抹好的胭脂,颜色虽淡却怎么也抹不干净,用力抹了几下手反倒搓红了些。
嘉懿察觉到了绮筝的异样,看着她微红的手背,便让水雾斟满酒,起身端起酒杯,笑道:“皇兄,皇嫂,绫荣华,兰婕妤,此番有幸能随皇兄南巡,见识我大宁广袤山河,嘉懿荣幸之至,在此敬皇兄皇嫂及二位嫔主一杯,祝我大宁国运昌隆,山河永固。”
“嘉懿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元帝笑道,端起酒杯相祝。
皇后和文月随之起身,傅绮筝匆忙拉过袖子想遮住手背,起身端起酒杯,与众人一起一饮而尽。
元帝放下杯子,转身看了绮筝一眼,到底还是看见了那异常的颜色,看着她想要掩饰却怎么都掩饰不了的憔悴,微微皱眉。
宴会尚未完时傅绮筝便施礼告退了,嘉懿也随着告退跟了出去。追上了傅绮筝:“为何要放弃?”
“嘉懿你不该帮我。”傅绮筝神色黯然。
“我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可为何又要……”
傅绮筝抬头望着星空,哽咽道:“因为我还是做不到利用他,哪怕之前想得很清楚,哪怕再义无反顾,哪怕再恨皇后,看到他的一瞬间,我便心软了,终究不忍利用来博得他同情去对付皇后。”
“酒是我敬的,皇兄看见没看见都怨不得你,好了,是皇后狠毒在先,我们怎么做都不过分。”
傅绮筝心里清楚,她不能怪任何人,煎熬懊悔都来自于自己的心,怨只怨一个情字,一个情字便叫人悱恻。
“那盘糕点是皇兄吩咐人特意为你做的,从你哥哥那儿问得你喜欢……。”嘉懿说道。
“好了别说了……”傅绮筝打断了嘉懿的话,知道答案不过是更添自责,虽然她早有些猜到,才下决心抹掉胭脂。
回到房中不久,外面便传来了皇上突然龙颜大怒对皇后大发雷霆的消息,傅绮筝没有感到一丝愉悦,她在心下一遍一遍问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目的达到了不是吗?支开了晴初,关上门靠在门后,双眸紧闭,泪水悄然滑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