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是个庶出之女,竟这般耀武扬威。”
“严姐姐快别说了。”
“你敢出言羞辱我。”
领头的内监走过去道:“何故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公公来得正好,小女兮若,乃是工部陈尚书之女,舒妃娘娘的亲妹妹,这两个贱人竟敢羞辱于我。”
内监又问:“你二人又是何人?”
“小女严嫣,家父是素州知府。”严嫣一欠。
“小女傅吟微,家父是素州州同。”傅吟微一欠。
“你们二人还不快向陈小主赔罪。”
严嫣气道:“公公,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踩了小女的裙子非但不道歉,还这般蛮横不讲理。”
陈兮若瞥了一眼二人,冷嘲道:“两个素州来的丫头也配跟我讲理。”
傅绮筝不禁一笑,摇头叹道:“舒妃当年尚不敢如此招摇,她这庶出的妹妹倒是个耐不住性子的。”
“你们还不速速向陈小主赔礼,不然可别怪杂家先让你们二人好好学学规矩。”
傅吟微很是不服:“我和严姐姐都没有错,为何要给她赔罪。”
陈兮若愤然道:“你还敢狡辩,如此不懂规矩,公公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才是。”
傅绮筝看了一眼柳依,柳依会意,去往那争执处。
傅绮筝又吩咐年锦安道:“回头将那讨好陈家的势利奴才革去主事之职,打上二十板子罚去做苦役,命内府另选个稳妥的人换上。”
“是。”年锦安应道。
柳依走过去道:“吴公公怎能容这些秀女在此喧哗。”
“柳姑姑怎么来了,柳姑姑在这里,莫不是贵妃娘娘也……”内监惶然四下看了看
柳依回头见傅绮筝已离去,笑道:“吴公公不必惊慌,我家主子不在,幸是我碰巧路过看见了这出,公公如此偏私,要是是被我家主子看见了,那学规矩的可就不是这二位小主了。”
“柳姑姑提点得是。”
柳依又道:“小主们初入宫中不知规矩,公公还不快带她们去初澜宫,多在外面耽搁一阵,惹了祸事谁担待得起。”说完扫了一眼陈兮若便转身离去了,
陈兮若不服气:“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们。”
“大胆,柳姑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杂家都得让她三分,她的话保不齐就是贵妃娘娘的话,还不快站好,随杂家去初澜宫。”
陈兮若瞪了一眼傅吟微和严嫣,指着二人道:“咱们走着瞧,今后有你们好受的。”
严嫣抱怨道:“我爹好歹也是知府,想我在素州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到了平京竟不如一个庶女。”
“严姐姐消消气,咱们已经离开素州了,这里是平京,多的是名门千金,不过在吟微眼中严姐姐也是十足的大家闺秀。”傅吟微笑道。
严嫣对傅吟微道:“路上你不是说你有位堂姐是容华嫔主吗,怎么刚才在吴公公面前只字不提了。”
傅吟微忙解释:“那个陈兮若的亲姐姐可是舒妃啊,这其中的位份应还差着不少吧,我们开罪了舒妃的妹妹,再把姐姐给供出来,岂不是给姐姐招了麻烦。”
“你家不是还有亲戚在京中当大官吗,咱们来平京这么久了,一直都住在客栈里,且不说接我们去家里住,怎也不见你家亲戚来看看你。”
“爹说他是庶出,伯父是嫡出,而且如今我们家与伯父家门第悬殊,不便往来,也不想劳烦伯父,没将我入宫之事告诉伯父,伯父一家应该还不知道呢。”
“你爹真是个榆木疙瘩死要面子,有亲戚不靠白不靠,怪不得到现在还在我爹手下当个州同,当了一辈子官都没踏出过素州。”
景颐宫中,傅绮筝坐在殿中,微微有些出神。
“今日见了那陈小主,奴婢觉得此女不足为患。”年锦安说道。
傅绮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本宫起初却也忧心过此女会为成舒妃的左膀右臂,如今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舒妃和她这个妹妹的性子相去甚远,其姐妹之情应是不深,更何况又是嫡庶之别,就像惠常在与沁婕妤。”
傅绮筝愣然片刻才道:“姑姑说起惠常在,本宫还有些诧异,惠这个徽号倒是许久没听到过了,王宓从惠妃到皇后,再从凤台跌落成了常在,本宫有幸纵观了这场大起大落之戏,如今后位空悬,太后只怕又坐不住了。”
年锦安又道:“斐湘小姐今晚会从慈晔宫搬去住到初澜宫,与其他秀女无异。”
“本宫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自除夕之后似再没见过了。”
“自上次输给娘娘之后,听闻那斐小姐便再没碰过琴弦,应是知晓娘娘不会跳舞,闭门不出,一心苦练起舞技来,太后就差把乐司搬去慈晔宫了,还嫌乐司的舞姬舞艺不精,欲从宫外遍寻名师前来相授。”
知太后为了斐湘如此煞费苦心,傅绮筝忍俊不禁道:“由太后去吧,如此正好,总不至于挑本宫会的,再来与本宫切磋一决高下了。”
年锦安徐徐说道:“其实人人都明白,娘娘和后位只差一步之遥。”
傅绮筝无奈道:“偏偏这一步由不得本宫,只能由天定,由命数。”
“太医说了娘娘的身子无碍,定能再孕育皇嗣,娘娘无需忧心,许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