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人也总比别有用心之人好,至少他那些勾当都摆在明面上,冷眼相看好过笑里藏刀。”傅绮筝不禁感叹,现在的日子倒让她分外知足,虽说缺这这少那儿,至少过得安宁。
“总归就是皇上薄情寡义,害得主子吃尽了苦头。”水雾气道。
傅绮筝忍俊不禁:“好了,这等大不敬的话,别叫外面的耳目听了去,不然如今谁也救不了你。”
“想到主子和吟微小姐她们受的委屈,奴婢心里就难受。”水雾哭了起来。
傅绮筝瞥视着水雾,淡淡道:“这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哭也没用。”
水雾哭得更厉害了:“主子怎么就不着急呢,不会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有何不妥?”傅绮筝打趣道。
“主子真这样想的啊?”
“好了,再哭就回景颐宫哭去。”傅绮筝责备道。
“奴婢才不要回景颐宫,回去了就得真哭了,不知会被徐淑仪罚成什么样子,恐怕奴婢连小命都保不住。”
傅绮筝看着水雾微微一笑:“既然这是个能保命的地方,那就好好待着。”
“明日就是七夕了,奴婢还记得去年七夕皇上带主子出宫……”水雾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愧疚不已,于是不再说下去了。
这就一年了,真快,傅绮筝低头,默默刺绣。
七夕之夜与往日没什么不一样,依旧寂静孤冷,而傅绮筝却是待不住了,压抑了许久思念在这夜里蔓上心头,这雨明宫如何困得住入骨相思。傅绮筝出了雨明宫却没有勇气往那想去的地方去,仍是默默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这次却见那故地并非寂寥无人,一身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仔细拔去各处的杂草,让这景致美妙如初。原来这里果真有人时常打理着。
傅绮筝好奇是何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祁桓翊,他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每一处花草,尽管天黑看不太清,他似已对此处了如指掌,最后又拂去那石头上的尘土后才直起身来。
傅绮筝静默伫立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心绪纷乱,趁他没看见,欲转身离去。
“嫔主。”祁桓翊在身后喊到。
傅绮筝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他,挤出了一丝微笑:“祁将军如此爱护此处,是我叨扰将军赏景了,告辞。”
祁桓翊即道:“臣爱护这里是因为嫔主……”
傅绮筝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将军是爱景惜景之人,绮筝自叹不如。”沉下眼不敢看他,目光飘忽不定,又急道,“我视将军为朋友,将军此举实在是……”说完便再也待不住了,迅速一欠后转身离去。
回到雨明宫,心绪平静了许多,傅绮筝只是没想到,七夕之夜,上天竟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已是深夜,傅绮筝独倚轩窗前,水雾铺好了床,看了看一旁的香炉,对傅绮筝道:“主子,驱蚊蝇的香没了,奴婢去取些来,主子早些安寝吧。”
傅绮筝点了一下头,仍静默站在窗前,一眼望出去视线终是被阻隔在这雨明宫里,即使看不见外面的宫阙,亦是痴痴望着乾宁宫所在的方向,不禁凝眸蓄泪,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听见身后的门开了,水雾这么快回来,多半是没能讨到那香,傅绮筝望着窗外轻言道:“他们不给就算了,这么晚了,快去歇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