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傅绮筝伫立在雨明宫前的宫道内,捧着一个盒子和几封信,静候来人。远处有了光亮,两盏宫灯引着一行人缓缓走来。
傅绮筝敛裙跪于驾前,叩首道:“太后娘娘。”
太后斜倚在步撵上,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人,并没认出来那是谁,淡淡问道:“你是何人?”
傅绮筝抬起头来,太后着实一惊,不屑道:“这不是绫贵妃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身旁的女官上前提醒道:“太后娘娘,绫贵妃一个多月前已被降为常在,迁居雨明宫了。”
太后笑了笑:“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傅绮筝也有今天。”言罢,吩咐抬辇之人继续前行。
“太后娘娘,嫔妾在此拦驾是有要事要禀报太后娘娘。”傅绮筝跪在前面,不肯相让。
太后冷笑道:“你有事还会禀报哀家?你何时将哀家放在眼里过。”
傅绮筝立即说道:“事关当年欣贵妃娘娘滑胎的真相。”
静谧无人处,太后将信将疑地看着傅绮筝,淡淡道:“你究竟想告诉哀家什么?”
傅绮筝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呈给太后:“太后娘娘可否记得此香。”
“你怎么会有这香?”
“此香是嫔妾当年有身孕之时,华氏命内府送来给嫔妾安神用的,后来被太医证实,这里面添了麝香,不知太后娘娘当年是否也焚过此香。”
太后霎时眉头紧蹙,接过那香闻了闻:“这里面怎么会有麝香?”
“太后娘娘当年失子正是因为焚了此香,嘉懿曾告诉嫔妾,当年恭贤皇后已经查到贵妃失子是此香所致,也知下次毒手之人是卫太妃,不过恭贤皇后念及恪王年幼,便饶恕了卫太妃。”
“你说什么?”太后显然难以置信。
傅绮筝即道:“当年令太后失子的主谋是卫太妃。”又沉眼说道,“华氏能得此香,亦是卫太妃让舒妃转交给华氏的,太后想想便知嫔妾所言是否为真。”
“好一个卫氏。哀家竟让她安稳活了到今日。”太后有看着傅绮筝,狐疑道,“你告诉哀家这些,不只是为了让哀家知道真相这么简单吧。”
“想必太后娘娘应当知晓斐世子为何会被流放晟宁。那些信又是如何出现在城楼下的吧?”
太后嘲道:“你想让哀家帮你对付舒妃?”
“不止是舒妃,还有整个陈府。”傅绮筝将那晟宁官员的联名信呈与太后。
回到雨明宫,傅绮筝要做的便是等待。水雾从外面回来,禀报道:“娘娘,陈淑仪已将那证据呈上去了。”
傅绮筝如释重负。欣然展颜,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苦心没有白费。
“可皇上好像病得不轻啊,已经好些日子没上过朝了。”
听闻水雾所言,傅绮筝如坐针毡,再也按捺不住了,事情已进行到这一步,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念及此,未言一字便出了门去。
傅绮筝到了乾宁宫,匆匆走上台阶。却被几个内监拦在了门前。
傅绮筝认出这些人并非乾宁宫的人,冷冷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有淑仪嫔主的吩咐,常在不能进去。”
傅绮筝怒然道:“这里是乾宁宫,几时轮到徐淑仪做主了?”
“轮不到本嫔,难道轮得到绫常在不成?”徐倩然从殿中徐徐走出来,扬唇一笑。
“我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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