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醒?”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尹枫泽将刚拔出的银针一根根的收好,并不抬头也知道问话的人是君无遐,简短的答了一句:“没有。”
躺在大床上的若妤微闭着双眼,额上缠一白布,如玉的脸颊白得虚弱,唇上也是没有多少血色,病态的容颜却浮着惊心的美。
听到了尹枫泽的答话,君无遐的眉微微一皱,到了今日若妤已是昏迷了五日。
针,灸,汤,推......样样方法都试过,但却是迟迟见不到半点的起色,鼻息间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弱。
尹枫泽将药箱理好,起身立在一边说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在生与死的之间横着一道坎,不论自己使出多少的手段想要把她拉过来,但她却是死死地守在原地不愿意迈过去,见过形形色色病人的尹枫泽明白,只有对生活完全没有了信心的人才会是像若妤这般。
君无遐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走向了床边低头看向那搭在丝绸被外的小手,自己记得那日这只手攥的那么紧,可是现在却是无力的勾着,而曾怒看向自己的眸子也轻轻的合着。
君无遐坐上尹枫泽方才的位置,依旧看着若妤说道:“你出去吧。”
得了君无遐的话,尹枫泽退向了门边,但推门的时候却忽然道了一句:“快到朔月了。”
朔月是每月的初一,而离今日只差两天。
君无遐背对着尹枫泽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但声音亦如平常般的又说了一句:“嗯,出去吧。”
待到房门被推上,屋内陷入一片的寂静。
看着床上的小人,君无遐慢慢的探出了手,宽厚的大手轻轻覆向若妤的额角,可没有触碰上便又收了回来。
当时为何要那样的执拗......
连现在竟然也执拗着不想要活下去么.......
君无遐的手转而压上了若妤被单外的手,将无力勾着的指尖慢慢的抚平,只是前几日这只小手还动人的拈着粉花,稍怔的握着梨枝......
“若晴雯,你欠本王那么多,别想要就这样简单的死。”君无遐覆着若妤的手清冷着声音说道。
晕迷中的人好像听见了似的,微不可查的颦了颦眉.....
似乎也感觉出自己声音的冷意,君无遐又说了一句:“活下去。”
极为平淡的三个字,却是带上了君无遐的点点温度,但与其说是劝说,倒却还是像是命令。
两刻的时间被拖得很长,出门的时候君无遐手微湿着,也不知上面的细细的汗丝是哪只手留下的。
曾经有一个穿着火红的衣裳的人挡住自己的去路,伸出一只手硬是要自己握住,自己当时笑得不屑,直接将她推倒在一边,却换来了自己父王的一记耳光。
而今日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却是主动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明明是觉得脏的,可是......
“王爷,净手么?”见君无遐回了自己的庭院,穿着黄褂的丫鬟马上端着水低头走向君无遐的身边。
君无遐看着自己拉过她的右手,随意一挥,意思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