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没有宗教信仰的霍修开始对着无意中翻出来的十字架祈祷,希望那个社工再多送一个孤儿过来。
因为其他四个孩子告诉他,那对夫妻每天只会虐待一个孩子,人数越多,间隔被带到主卧室的时间就越长。
既然一个寄养家庭最多可以收养六名儿童,那就不应该白白浪费指标。
只可惜,上帝有时候是个聋子,霍修的愿望没有实现。
自从他入住之后,孩子的人数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一人。
其中一个孩子试图逃跑,抓回来之后被毒打了一顿,当天晚上发了烧,第二天人就死了。
霍修对那个孩子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他只想着自己被带到主卧室的次数要增加了,从间隔四天变成了三天。
日子一天一天熬着,一晃三年过去了。
在某个酷热难捱的午后,霍修坐在客厅的电风扇前,亲眼看着一个刚刚送来的女孩子被那夫妇二人带进了主卧室。
他突然有点兴奋,尤其是那个女孩的尖叫和哭喊声,让他的血液沸腾了。
他想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还有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
而他最刻骨铭心的,就是母亲受虐时的惨叫声。
那个时候的他还什么都不懂,但在经历过同样的虐待之后,他才明白,母亲当时发出的声音,恐怕多半是故意的。
她叫得越是凄惨,那些男人就越高兴,离开的时候,才会多给她一些小费。
就好比他,皮肉之苦受得越多,肚子就越能吃饱。
因为想到母亲,霍修刚好又有点无聊,他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拽出一个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箱子,翻出了她的遗物。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
KevinHoran……看到这个名字,霍修突然笑了,他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很可笑是不是?谁能想到他身上竟然有Horan家族的血脉呢?
虽然他是私生子,就连父亲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这却是他摆脱现状的唯一途径。
霍修决定了,他要去找KevinHoran,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管结果如何,他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为了攒够路费,霍修开始卖力的配合,甚至经常主动去勾引,在满足了那两个人的欲望之后,他偶尔会拿到少得可怜的“零用钱”。
就这样过了半年,他带着两百三十七块钱离家出走了。
而这其中的两百块钱,是他趁着男人不在家,在床上做昏了那个女人,从她的钱包里偷出来的。
几天之后,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并通过DNA亲子鉴定确定了他二人的父子身份。
苦难的日子结束了,霍修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虐待了。
他住进了一间不到一千平方英尺的小型公寓,九十平方米的面积已经是他住过的最大的房子了。
更重要的是,KevinHoran还通过关系送他去一家公立学校读书。
只不过,除了第一次的见面,霍修再也没见过自己那个便宜爹。
若不是帐户上每个月都会多一笔固定金额的抚养费,他真会以为自己仍然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