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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拍拍锦觅的头,笑道:“想去就去。想找姐姐就到宫殿这里来。咱们俩今晚住在这儿。”
锦觅点点头,欢快的跑走,直接变成一颗葡萄从护宫河面上漂流而过,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了。
明珠走过玉石牌坊,走到护宫河岸,护宫河内岸正对牌坊的地方有一处有台阶,通往下方的平台,平台边缘只比河水高出一尺,是个弹琴练剑,作画起舞的好地方。
明珠从大唐空间中拎出一把未开锋的宝剑,一下一下练习起了基础剑法中的第一式——刺。
如今这具身体未经锻炼,习剑又要从基础开始练起。
一次又一次刺出。动作力求完美。每一次剑尖刺出的路线都要一模一样,手臂挥舞的幅度都要完全相同,以便于达成肌肉记忆,瞬间反射。
这样的练剑方法,还是她师父教给她的。
当年她掉下了悬崖,只因身后有那个刺客垫背,侥幸未死。
悬崖之下正是九溪十八涧,水流将她冲上了岸,被当时还未继任庄主的师父叶英救了回去。
据师父后来说,她当时脏兮兮的,身上只穿着中衣。估计是外面的衣物都被水卷走了,完全没有能够辨认身份的信物,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脏小子。
她周身都伤的很重。能活着到达岸上都是她运气好。
那时她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
醒来时看着藏剑山庄的屋顶,还以为自己到了阎王殿,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管再怎么成熟,那时她将将七岁,李怡这个身份已经*屏蔽的关键字*,她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干脆装作了失忆,说只记得自己叫明珠。
所幸她习武根骨极好,叶英便做主把她留在了山庄。
叶英似乎对于被自己救起来,又“失忆”的她有一份奇奇怪怪的责任感,每天都会来看看她,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师父救起她,带她去盛神针处就医时,不小心磕了一下她的脑袋。后来见她“失忆”,还以为是他把明珠的脑子磕的那一下导致的,就有些心虚,所以才天天来看她,只是他不动声色,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在那个时侯,正是明珠人生的最低谷,她在之前的七年里从没有收到过纯粹的感情。
那陌生而纯粹的善意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明珠的生活,让她知道了世上还有不掺杂质的感情,如此明亮而温暖。
她能下床后,就开始每天跟在叶英身后,像个小尾巴。
叶英铸剑她看着,叶英观花她陪着,就连叶英沐浴,她都要在门口守着。
叶英一开始不习惯也不想接受,总会把她甩开,可她总能很快的再次找到他。
一开始山庄内的人看她到处追着叶英走,都跟看西洋景一般,后来他们天天都能看到这一幕。全庄的人也都慢慢淡定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那一天,叶英去了充满剑气的剑冢,从未习过剑道的她进不去,只能在剑冢门口一直等,一直等。
到了第二天早晨,叶英出来时看到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揪了回去,让她换掉了被露水沾湿的衣裳。
之后叶英便允许她住进了自己的院子,禀报过庄主之后,让她磕头行了礼,敬了拜师茶,将她收做了嫡传弟子。
明珠便拜入了他门下,成为他的*屏蔽的关键字*亲传。
因她忘记了自己的姓氏,叶英自觉自己是他师父,如师如父,便将自己的姓给了她。
从那一刻起,她变成了叶明珠。叶明珠是叶英的弟子,叶英是叶明珠的师父。
拜师成功的那一刻,叶明珠格外欣喜。她在这世上有了归属,有了家。
师父沉默寡言,她也默默不语,安静的陪着。
但只要和师父待在一处,就能让叶明珠分外心安。
她早就知道,掩在师父冰冷沉默的外表下,是一颗格外温暖柔软的心。
每天早上起来,她会去给师父请安,陪着师父用过早膳。之后就去书房和山庄弟子们一起学习四书五经,君子六艺。
中午回院子里找师父一起用过午膳,下午便在院子里练习基础剑法十三式。
刺,劈,撩,挂,点,抹,托,架,扫,截,扎,推,化。
每一式都练习一万次,形成肌肉记忆条件反射后,才会开始练习下一式剑法。
师父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抱剑观花。她在练剑途中偷偷看过去,那身形欣长的青年站在廊下。清贵优雅,美得像一幅画。
两个时辰后便有小茶点,用过茶后,师父会检查她的功课。
他总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今天有没有偷懒,有没有认真练习。
用过晚膳,她便要呆在房中运功修炼基础内功。
这就是她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