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却并不大在意旭凤的语气。
左不过是锦觅的情劫,又不是锦觅的情缘,他大度的很。锦觅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他何必挑刺儿呢?
他自己知道,他在锦觅心中的位置,如他师父叶英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
若锦觅现在醒着,就凭他对自己这个态度,他就已经在锦觅心中三振出局了。
锦觅今后有了情缘,对方若敢对他这个态度,他拆散起来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即便锦觅确实深爱对方,他不好真的下手拆散,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下百八十个绊子,让人被他坑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
明珠跟着旭凤在庭院中的小清池前站定,看着旭凤疏离有礼道:“在下深夜不请自来,失礼了。”
旭凤面色缓和下来,他口气委婉道:“我知道锦觅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们一贯如此相处,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你和锦觅如今都大了,也该晓得男女有别的道理,三更半夜来寝殿看望锦觅,容易坏了锦觅的名声。”
旭凤觉得自己说的在理,明珠却眯了眯眼,坏了锦觅的名声?可笑,谁会坏了锦觅的名声旭凤心里没点儿数吗?
他这几天虽不在锦觅身边,每日晚上总要听一听李怡给他总结的关于锦觅一天的报告。
旭凤明明已经知道锦觅是女儿身,不但一点儿也不避嫌,更是日日待在一处,何曾顾及过锦觅的名声?
旭凤每天怎么捉弄锦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想着这到底是锦觅的劫,所以忍耐着不出来干扰罢了。
旭凤他自己就立身不正,到还有脸来说他,这算什么?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让他不得不质疑旭凤的教养。
明珠心中轻视他的品格,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他笑容温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火神殿下所言极是,明珠记下了,舍妹锦觅有劳火神殿下看顾了。”
他这话一语双关,话面上听着是感谢旭凤看顾,实际是讽刺旭凤监守自盗,自己不干净,还敢说别人。
可惜明珠的气质太过有迷惑性,旭凤完全没听出来。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锦觅的寝殿,柔和了眉眼。“无妨,锦觅这小妖有趣的很,到给我的日子添了不少乐趣。”
明珠实在不想跟旭凤废话,正好看到魇兽溜达进来,似乎在寻他,便直接向旭凤告辞离去了。
魇兽果然是来寻他的,它在前面溜溜哒哒,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一样,那小模样有趣的很,虽不知它要带自己去哪里,明珠依旧跟上了他。
魇兽时不时回头看着后面的大美人,心中却在哀叹。
它明明是食人梦境的魇兽,如今还要干青鸟的活计。他怎么这般命苦,竟摊上了个耽于美色的主人,大美人离开不过一会儿,心情竟低落成那样,这般离不得,还得让他这个做宠物的担心。
明珠一路跟着魇兽出了北天门,心中对魇兽的目的地有了猜测,据他所知,布星台就在北天门外。
布星台四周都是夜空,十分空旷开阔,人在其中显得异常渺小。
润玉白衣墨发,衣袂飘飘,独立于茫茫夜色之中,好似随时要乘风归去。他神情冷淡,气质疏离,好似高山之雪,深海玄冰,让人止步不前,不敢靠近。
看润玉独自站在那里,一身凄清寂寥,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明珠心里难受。
他感觉自己心口一瞬间闷闷的痛,再感觉时又没有了,是幻觉吗?
他低下头,摸摸魇兽的脑袋,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是看不得你主人形单影只,来寻我陪他的么?”
魇兽蹭蹭明珠,把他往前面推了推。
润玉听到声音,回身看到明珠,嘴角不自觉浮出一抹温柔浅笑,瞬间冲淡了周身的清冷。
“明珠?你来了。”
“嗯,”明珠藏起心疼的情绪,微笑的看着他,“我的事办完了,现在无事可做,漫漫长夜不好打发,刚好魇兽来找我,我便和它一起来找你了。”
“你接下来是要去巡夜了吧?”明珠取出一柄青玉折扇在手中把玩。“正好,我自从来了天界就一直待在宫里,从没到处逛过,我陪你一起巡夜,你给我介绍一下天宫,如何?”
“好。”润玉欣喜的浅笑,“只是润玉笨嘴拙舌,希望不会扰了明珠游玩的雅兴。”
“怎么会?”明珠手指轻敲扇骨,“润玉幽默风趣,能和润玉一起,我不知多了多少乐趣。”
魇兽不耐烦听他俩商业互吹,用软角轻轻推了推明珠的腰,要逛就逛,不要在他跟前眉来眼去了,它还是个纯洁的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