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总而言之,真要兵对兵将对将地战斗,我们不见得会被你们压得一面倒。”
如此争论下来,也没有什么结果,袁晨见夏言风不卑不亢,对答如流,顿时也对其心生了一丝敬意。他终于也放下了些许的狂傲,语气稍稍平淡了下来,但依旧威严不减道:“夏言风,你说得不错,仲国不能轻视公会,否则必吃大亏,只因公会有你这样的人才。”
“陛下过奖了,夏某位卑职低,不敢居功自傲。”夏言风又是拱手作揖,以示谦逊之态。
“哈哈哈,哪里哪里,夏先生此行,也当是不辱使命啊。”袁晨大笑着,又朝阶下挥了挥手,“来人,带夏先生下去,赐他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慢着,陛下。”夏言风断然提高了音调,“有些事情,我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说话间,夏言风的视线扫过了一脸阴色的田蝮贾、沮建宁,一起阶下的列位文臣武将。此时此刻,他在计算着某些极其重要的细节,虽然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但如今人在屋檐下,屋檐压下来,他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他只能依靠细节上的关键点来取胜。
颜信长、文驰风所站的位置,距离自己有二十米之遥,这点距离对于一名修炼过的高等级转职英雄来说,奔跑过来,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夏言风要在这段时间,出其不意,先手袭杀袁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还有两名法力高深的魔法师在两侧,他预算自己可以抗住他们的时间,不过四至五秒,短短几瞬的时间,要想完成那一系列的连续动作,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袁晨若是反应过来,他扛人家一个都困难,更别说要盯准要害杀人灭口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成功了,那么满朝文武一拥而上,等待他的,还是死路一条。想要既杀死目标,又保全自己的性命,这个概率接近于零。
然而,一个疯狂的念头还是在夏言风的脑海中萌生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向谨小慎微的他,居然敢去尝试那一手!那个计划,拼的就是一瞬,而且是在满朝高手们的面前拼那一瞬之间的反应力!那简直,已经不是可以用“玩命”这简单两个字来形容的了。
夏言风不自觉地又朝着袁晨的御座走上前两步,心中盘算着,这个计划无论成败,他自己多半都会送命,只不过,他还是要去赌那一瞬,因为今天,可能是他杀掉袁晨的最好机会了!每走一步,都是一阵忧虑,但这些忧虑,最终都将化作信仰。上天,会助他,但前提,他必须勇敢地为自己正名,他至少,是一个勇士!
那种想法太过癫狂,然而但凡物极必反,即使是田蝮贾、沮建宁之辈,也不可能料想得到自己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夏言风是惜命的,是怕死的,因为他心中还有着无尽的牵挂,还有着未曾实现的梦想,但是,如果这些就是他不敢冒险的理由,他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绝不再按常理出牌!
幕后黑手,不想杀他,那么既然幕后黑手能够主宰全盘的棋局,那么就绝不会让他的死破坏了其不可告人的计划,因此,即便是一瞬,即便是最最危险的一瞬,即便他此刻已然是命悬一线,他也要用他的疯狂,来诠释他的无限勇气!
“夏先生,你不会是非得弄清楚,是谁阻拦你吧?”眼见夏言风一步步接近他,袁晨的心头竟莫名勇气一阵小小的恐慌。
“你的手下,好像你没有管教好吧。”夏言风冷冷一笑,“我中了你家的埋伏,差点就死了,幸亏得到高人的相助,我想,刚才某两位心虚的魔法师,已经在言语之间,出卖了自己。”
“你……你放肆!空口无凭!”田蝮贾一激动,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沮建宁面色暗沉道:“夏先生,你怎么净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
“哈哈哈哈……”夏言风回望田、沮二人,不禁仰天大笑,“你们可真是不打自招啊!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们设的埋伏?如果真不是你们弄的,你们犯得着如此激动?”
“夏威廉,你莫非是想扳倒我们不成?别忘了,这里可是仲国!”田蝮贾面容羞怒起来。
“是啊,这儿是仲国,我奈何不了你们,不过要真是你们设的埋伏,只怕这人心已经是丢得干干净净了吧。”夏言风笑着又是对袁晨作了一揖,“陛下,您可不得不明察秋毫啊,您的部下结党营私,公然调动兵马而将您蒙在鼓里,夏某只想问一句,这仲国究竟谁是皇帝?是您,还是田大人、沮大人呢?”
“大胆!”威武霸气的声音,如虎啸狼嚎般在阶下响起,这回,连颜信长都忍不住吼了出来,“陛下,请立斩此妖言惑众之人!我与文驰风二人,愿为您踏平格洛拉城,但此人必须处斩,留着他,有辱仲国威名!”
“有某些人在,只怕仲国早就没什么威名了吧。”光头郭野望眼神一瞟,冷笑着走了出来,夏言风着实一愣,随即又释然一笑。果然,仲国文武不齐心,相互作对,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