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战力,那夏言风便有机可乘,渔翁得利,不仅有机会逃跑,而且还有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然而夏言风很快便失望了,两人如狼似虎般的对视在十几米过后就落下了帷幕,杀气迅速减弱,逐渐就恢复了平静。而最先搁下握刀的手臂,做出让步的却是魏文钧。
“算了……”魏文钧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叹了口气,跟关云对峙,他的灵魂实在不觉得好受,那份压力甚至超越了“魔”的本身,令他捉摸不透,“我不想与你相争,并非我怕你,我只是为大局考虑。如果安室勋大人有令在先,我不好违抗,但你也别拿‘造反;’之名来压我!”
“关某只是想知道,如今洛丹城的主人是安室勋魔爵大人,还是你魏文钧魏大血魔。”关云笑着也缓缓落下了手,“魏将军,你好像早就把洛丹城,看作是你自己的城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魏文钧眯着笑,迫使自己压住怒火,“你又没有证据,想揭发我独断专行,你是做不到的。请容我质疑一句,关云,你不会也跟那吃里扒外的魔女一样,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吧?”
“哦呦呦,关某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背地里搞鬼。再说关某也没有那魔女如此八面玲珑的善变。”关云语气中充满嘲讽的笑道,“关某虽不是什么圣人,也不会破例发什么善心,但关某还是自认为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重义之人,不像某些人……呵呵,关某还真替某些脑后长着反骨却还整天肆无忌惮的狂徒担心呢……”
“哼……”魏文钧冷哼一声,侧过脸去,关云正翻着白眼直视着自己。诚然,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某些事实,但这种事即便是谣传,也不好随便说出去吧?他只得权且忍着,继而又先转移了话题:“那么……我们也该把这小子送交给安室勋大人了。”
“先把他关在牢里,等明天一早再说吧。反正牢门也由黑暗的禁锢魔咒所封印,整个牢房都没有任何一处死角可供他逃跑,饶是给他多活一晚上的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关云提议道,“安室勋大人可不喜欢半夜被人打扰,这点你可比我清楚吧?”
“嗯……”魏文钧点点头,他再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便挥手招呼士兵把夏言风押走。夏言风也不便挣扎,只能乖乖的认命似的跟着队伍走,而魏文钧和关云一前一后死死的盯着他,半途根本找不到任何能供他脱身的间隙!
此去的地方,是城南的大牢,这是一片如同坟场一般的地段,整座牢狱都被阴寒诡异的气息笼罩得死死的。大牢的四周尽是枯木丛生的荒地,阴森的气氛比地窖之处过之而无不及。直到夏言风被投入狱中,绝望感可想而知。监狱之门,好比地狱之门,那就是一种步入了地狱的凄寒阴冷之感,他的身心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黑暗深沉,见不得一丝一毫的光辉,漆黑如墨的空间,甚至都看不见铁牢的门栏和墙壁,地面上的冰寒与潮水,犹如沼泽地般,肮脏不堪的腐臭气息,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压抑感,如潮水般涌进夏言风疲惫不堪的躯壳之中。
“臭小子,你就在黑暗中尽情的做最后的挣扎吧。”魏文钧丢下了这句冷酷之言,他的气息没入了黑暗。夏言风只能听见那齐整的脚步声与魏文钧的气息一并远离了大牢,而他却已连头也抬不起了,他的身心都被环绕在空气中的黑暗力量强势镇压,深深的束缚在这片墨色之中。这不仅仅是恐惧感在作祟,这就是黑暗对于他的全方位压制!
夏言风整个就被丢进了“地狱”,黑暗刺激细胞,他的气力都被这片黑暗榨干。此片牢狱,确实有着无比惊人的禁锢魔力,只要是进了牢门,夏言风就只能瘫坐在地上,浑身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别说是使用魔法,连连动动嘴都嫌吃力。
死路,绝境,地狱!夏言风终于明白,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战不过,而是连拼死一战的机会都没有,全无用武之地的他,此刻无论再考虑什么都是劳而无功,多余的胡想!
然后这种时候,除了在精神之海里思考,夏言风就什么也做不来了。不知为何,关云和魏文钧口中的那名“魔女”却令他介怀无比,但是直接去问他们也不可能如实交代,这个谜团,或许将要烂在心里,成为永远解不开的心病了吧?
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他本该命丧魏文钧刀下的,可是那关云的突然出现,竟是帮他解了围。虽说入狱只能让他增添绝望感,多受一些黑暗的折磨,但至少入狱还能暂且留住性命,而从关云的话间,夏言风隐隐洞察出了几分端倪,那种架势,似乎摆明了是在帮自己!可是,这又叫他如何能信?不过是帮他延长了生命,并不能说是救了自己,可是总有一种感觉在灵魂深处告诉他,关云与黑暗中的魔鬼们并不相同,他的气场,是足可令黑暗震动的,虽不神圣,却是极其的庄严!或许,关云长本就是“义”的化身,令神明动容,令凡人敬畏的他,威风从来都是无处不在的,他身上的能量反应,从来都不存在绝对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