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感应到的狂暴气息就越浓,这足可证明,有很大一部分最北部的兽人,尤其是靠近最东北区域的兽人,全都受了魔族噬血狂暴能量的影响。以兽人的本能,还不至于噬血成性,像魔鬼一样滥杀,而那些被魔族利用感染的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纯粹是为混乱而生,为杀戮而杀戮的存在。”
“等等……言风少爷你又何以见得?”刘玄青忙问,“照你这么说,那么兽人公会都去哪儿了?要是兽人真的都被魔族影响,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想兽人公会也不至于坐视不管啊。他们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族人成为魔族的灵魂俘虏么?”
“我说过,若我所料不错,兽人公会应该都往黑石城塞去了。”夏言风道,“屠村之事绝不可能是兽人公会做的,以他们‘正规武装’而言,身上的野性比部落中的野蛮兽人们还要小得多,不可能沾染那么重的狂暴之性。依我看,铁定是那些被魔族感染的狂暴兽人屠的村。而至于兽人公会管不管,我怕他们是有心无力了。既然是往黑石城塞去,就只能说明他们现已日落西山、自身难保,打算暂时当缩头乌龟去了。”
夏言风的话使得刘玄青深表认同,但夏言风却在心里暗暗嘲笑起自己来。对于这样惨烈的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而夏言风也没有资格去责怪魔族、兽族凶残,至少屠村这种事,他们都是彼此彼此,他既然也做过,便不想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去过多指责,这样没有意义。
“出发了,现在赶紧追。”夏言风思量了片刻后,果断发下了令,“苏特伦现在百分之二百是往黑石城塞去了,我们与他们保持的距离还不至于被对方发现,只有保持匀速就行。”
“会长若真的是去黑石城塞,那无疑是要攻城啊。”刘玄青蓦然心惊道,“他手下只有几千人马,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打下那座坚城吗?要是兽人公会的主力都集中在黑石城塞里,苏会长就完全没有优势了。刘某只怕……苏会长凶多吉少了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硬打不行也可智取,苏兄何其聪明,不会打无把握、无准备之仗,攻城之前,心中岂会没底?”夏言风笑道,“不过说真的,我倒是希望兽人们能挫败点苏特伦的锐气呢,也不能不给骄横自大的人张长记性啊。”
“但是……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保证苏会长真的能拿下?”刘玄青还是显得满脸质疑,“单单是攻城,而不把兽人引诱出来打野战,骑兵恐怕难有用武之地啊。”
“谁知道呢……”夏言风耸耸肩,“反正我们是没有参战的必要了,万一真的是我高估他了,那他苏特伦便也不过如此。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收拾一下残局,等苏特伦快不行了再救应他一下,哪怕坐视他全军覆灭也不要紧的。”
虽说刘玄青认为太绝情也不好,但当前是不该过早的让苏特伦发现他们的存在。要是苏特伦神经大条自作孽的话,那也怨不得别人见死不救了,毕竟他本人自说自话跑出去送死,可没有安排过什么援兵救兵啊。
越往北面行军,警觉性气味就越发的浓重,夏言风越来越确定,那些并不陌生的气息,是来自于魔界的黑暗戾气,虽然比起法尼尔、安室勋这些人身上的黑暗气息要淡得多,但对于平凡人类而言也不容小觑,毕竟这些气息可是能让兽人狂躁的,平凡人类也该受到一定的影响,要是魔族进一步用瘟疫感染人类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夏言风大概猜透了苏特伦要去做什么了,苏特伦的目的并非黑石城塞,而是黑石城塞还要往东北方向偏出一点,人魔两界的交界处的边关城镇,那处要紧的重镇,也是魔族长年盯梢的地方———非里亚城!
如果魔族的目的是要感染非里亚城,那么一切便解释的通了。但是苏特伦又是从何预先得知这一消息的呢?难道是幕后黑手通风报信?可是,幕后黑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苏特伦真的来得及力挽狂澜吗?
夏言风越想越不对劲,由于边疆地带受到魔界阴暗气息的影响,生产力始终居低不上,因而据说当时袁氏还特地从南方强行迁了数万户平民到了那片“三不管”的城镇,并在名义上将非里亚城划归了仲国所有,因此非里亚城的人口相对大多数非重点城镇都要繁多,一旦瘟疫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蔓延起来,那连锁反应可是不得了的!
非里亚城会不攻自破也在情理之中,魔族若要染指人界,从森库拉山脉一带进军显然不现实,毕竟那里鱼龙混杂的人群太多,那么非里亚城必然是首选的众矢之的。夏言风倒是不怕非里亚城步了洛丹城的后尘,就怕非里亚城被魔族占据后,被魔族取得先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以非里亚城为据点,如洪水般大肆向人界进击而来。要知道,以非里亚城和魔界的距离,是根本不需要传送门就能一日运兵抵至的。
北方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非里亚城的得失直接关乎日后战争局势的走向,夏言风虽然没有直接跟刘玄青讲明,但苏特伦应该也清楚这一点吧?他们都绝不容许非里亚城有失的,更不允许魔族先手占领此处,居高临下。而黑石城塞,只是一枚挡在路途中间的绊脚石,兴许是比绊脚石稍微巨大一点的路障,苏特伦怕是没有放在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