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郭维风不由自主的信口问起来,“您跟郭星……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啊……贾某人跟郭星,倒是没什么深怨。”贾羽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是……贾某人不服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贾某人最不服的就是这个家伙。一个早早离去,中途翘班的军师,居然成了传说级别的谋士……呵呵,我贾某人在人间存在了将近八十个年头,上能献奇谋贡良策、决胜千里外,下可明哲保身,护全家衣食无忧,九族安康,可是……我低调不出头,不等于无才无能!他郭星要是与贾某人同朝存在,他怎是我贾某人的对手啊!他又如何能安然无恙的度过一生?这种恃才傲物的张扬之人,下场又会比那姓杨的好哪里去?”
“所以……您就一直不服郭星?”郭维风见贾羽新突然说得那般激动愤慨,也同样感受到他心中奔涌着释放而出的强大负能量,他一时讶然了。
“是的,贾某人就是不服!”贾羽新话音也终是摆脱了一贯的阴沉冷淡,颇显得“傲娇”起来,“同为黑暗兵法的继承人,我贾某人就是要证明,我比他郭星更强!”
贾羽新的杀意,在未再见郭星一面之前,就已经倾泻如潮水般汹涌奔放了。心中有一个既定好的宿敌,也许唯有如此,才能鼓舞自己不断奋进吧?前世今生,唯有此方执念不可抹灭,因为有他郭星的存在,贾羽新才能在设谋作战时感到阵阵的热血澎湃。
做梦都想着要证明自己,要用他引以为豪的黑暗兵法把郭星彻底击败,贾羽新对自己的谋略与智慧坚信不疑。前世,郭星与主公交之莫逆,动不动就被主公单独叫去喝酒谈人生,而他贾羽新却始终没有这个得到重要的机会。也就这个家伙,立下了北定江山的头号大功,他将他的黑暗谋略发挥的淋漓尽致,袁家的百万雄师,在郭星的眼里形同纸屑。在郭星的奇谋之下,他们仅仅用几万人马,就全灭了拥兵百万,雄踞北方万里山河的袁家势力。
就冲着这一点,贾羽新断不能心服气。换做是他,他也能做得到,甚至会做得比郭星更快更狠。郭星还要考虑安民之要,不肯真正的乱杀一气,而贾羽新可是能阴狠到极致的人,只要能打胜仗,他才不会计较什么人性道德,怎么凶残怎么来,屠城这种事只能算轻的,对敌方的粮仓水源投毒这种事,对他贾羽新而言也是家常便饭。
没错,贾羽新就是如此,兵者,只有比谁狠,没有比谁仁,换了他来当首席军师,主公只会更快速的夺取天下。而正因为主公不待见他,他才总是没有出头的余地,而且主公最终也没能在某个恐怖期限到来之前完全对天下的征服。
贾羽新只能慨叹命运的作弄,也许主公还在记恨私仇吧?又或是郭星的存在,太过铭心刻骨,即使几十年过去了,主公还时常把郭星的名字挂在嘴边……嗯,是“郭嘉”对吧?呵呵,如果有你在,主公不会败?主公何时想起过还有我贾某人?前有郭氏独智包天,后又司马阴阳轮转,我贾某人就是被遗忘在岁月的夹缝中,一个不值得被人提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空有满腔智谋和抱负,却换来永无止境的被抛弃、被遗忘,他苦心谋划江山蓝图,到底是为了什么?凭什么全部的荣耀都是郭星一人的,贾羽新何尝不想为主上尽心尽力?
够了……注定的失落,穷其一生也无用,到头来,荣耀的光环全都加持到他郭星的头上去了,贾羽新又算得了什么?但若主公肯信任他,肯将江山托付于他,主上的江山又岂会落入司马家族之手?这不是贻祸千年吗?他恨、他怨、他不服!就因为他用他的黑暗谋略,在前一任主子的麾下,残忍的杀害了主公的爱将和长子,坑杀了主公的几千兵马,直到他随前主归降了主公,主公表面不说,但还是隐隐表现出对他的记恨,以至于无限的冷落他,对他明升暗降,不给他实权,而他也相穿了一切,不再出头,也不肯掉价易主,他注定永远别想被待见。
也许生为天命,亡也为天命,贾羽新注定是时代的配角,他不能不认命。但心中的执念可不答应他就此认命,他什么都可以承认,但就是郭星……对,只有郭星,他不能为之放任!他绝不接受命运强加给自己的东西,他必须要将自己的本领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如此便可没有遗憾了。而命运给自己安排的那些近乎龙套的角色,但绝不会去饰演,因为这与他的本领不相对称。若郭星与贾羽新命运颠倒,那么扬名的就是他贾羽新,这与实力无关,与天命相关。与其说贾羽新不服的是郭星,倒不如说他怨恨的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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