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希蒂亚无视上级的命令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这一次却是要命的。来自精神之海的传音,对方也只是虚意假作,并不当真,反正在对方眼里,他就是快要被毁灭掉,沦为黑暗祭品的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让他再蹦跶几下,玩得尽兴一点倒也无妨。恶魔军团的攻势如洪流般凶猛滔天,也倒是为人类公会敲响了警钟,那脆弱不堪的防务是该整顿整顿了,到了下次对人族发动进攻的时候,恶魔族就断不会如今朝这样一帆风顺了。
当然,某个人还是对攻占人类领域没有半分的兴趣,他也断不会借助这个机会要求里萨贝奥大帝发兵支援。若恶魔族倾巢而出,要灭亡现在的人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某人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出戏码,那非他所愿。他巴不得恶魔族损兵折将,也巴不得看着那群“魔王”气得直跳脚呢,谁让他不是纯种的恶魔呢。但最关键的,还在于他本人不可告世的计划。
第一缕阳光暖暖升起,却无法耀入大地,黑云大面积笼罩人类的区域,黑暗的力量随着空气滚滚流动,遮天盖地的只是挥散不去的阴云。血洗的大营,直到清晨时分,坦尼尔顿的营中早已经遍地尸骸,碎尸血肉模糊零散的堆积成山,将近两万多的公会军自是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大小将尉,一律碎得不成人形,吃不下的血肉也被一遍又一遍践踏得成浆糊了。
格雷希蒂亚挥师再进,他倒是满不在乎,可是他身后的白面青年却神色紧张的驭兽来到他身边,不安的提醒道:“再这么进军下去,后方根本得不到保障,一旦被人类包围了……”
那青年话还没说完,格雷希蒂亚便一脸不悦的打断道:“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怎么能撤退?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出的威风,那群渺小的人类想要阻止我们,简直是妄想!”
“可是……我们必须清楚一点,我们不过是队孤军啊……”那青年正色道,“我们的后方没有援兵,只有数不尽的敌人,越深入,我们所需承担的风险就越大,越是贪得无厌爬的高,我们摔下来就会摔得越惨,我们必须明白这些啊……”
“哼,你也跟那头蠢驴主公一样瞎担心了吗?”格雷希蒂亚不以为然的冷哼道,“既然我擅自调用了那么多兵力,就不能光是玩玩了事。能让我感到热血沸腾的对手都没有出现,撤退?呵呵,别做梦了,乌合之众来再多也是蝼蚁,莫非堂堂恶魔,还怕渺小人类的合围不成?”
格雷希蒂亚也说不清自己是没理由的妄自尊大,还是寂寞到存心要把自己玩死不可。没有对手的那份寂寞与无奈,又有谁能理解?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每个人的价值也都不同,对格雷希蒂亚自己而言,外人看起来愚蠢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指引他一往无前的信仰。
诚然,恶魔不该惧怕人类,人类应该害怕恶魔。一路皆无阻,锋芒所过,俱是一片血海,格雷希蒂亚也知道不该被胜利冲昏了脑袋,可那又如何?退回去?别说笑了!就算现在退回去,主公也不会轻饶他,哪怕主公放过他,那些“魔王”又岂能让他好过?既然后退是不可以的,那就只有前进了,格雷希蒂亚也已经做好了觉悟的准备。有些事一旦开始做就注定不可以停下来,与其窝窝囊囊的被自己人干掉,还不如找个对手决斗,让自己没有遗憾的离去。说真的,他倒是真有种“活腻”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格雷希蒂亚什么都清楚,那个青年还想说什么,但都被他压了下来。那青年着实无奈,但却不了解格雷希蒂亚内心的想法。格雷希蒂亚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什么,不是每一座城的对手都会像先前那么容易对付,人类公会中也不可能全都是先前碰上的那些乌合之众。血腥的屠杀吸引的不仅仅是仇恨,让人类胆战心惊,闻风而逃未尝不可,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感到害怕的军队,才真正配当恶魔军团的对手,屠城之类的,不过是一种预热,热身赛不必出狠招,但也不能不做使任何手段来“钓鱼”,接下来会遇上什么样的部队来阻拦他们,格雷希蒂亚万分的期待。他理想中的对手,也许真的不存在,整个人类公会,他所熟知的人选中,怕也只有郭星和苏特伦符合他的标准,而跟他对抗的,最好是郭星本人,若能亲手打倒郭星一次,格雷希蒂亚也好不觉得遗恨什么了,但他知道,郭星和苏特伦暂时不会归来,而他却期盼着他们归来,哪怕是为亡灵族拉嘲讽也无妨,痛痛快快的决战一场比什么都强。
在他身边的那名青年,十分反对劳师远征。他是恶魔族年轻的校尉,是个挺有主见的魔族青俊,但格雷希蒂亚正眼也没有瞧这个青年一下,而这名青年也没有做出哀声叹气之状。他很坦然的接受了主帅的“教诲”,当然,劝说不通就只能服从了。
想想也觉得好笑,格雷希蒂亚只是单纯的不想受谁的支配,主公的命令、德古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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