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威廉大人所言极是。”史密斯连连点头应声,“在下这就令人为他们准备食物……”
“慢着!”夏言风笑意盎然的一摆手,“你顺带告诉他们,这些人死罪可免,但饱餐之后,给他们两条路选择,一条,是在用餐完毕后押赴刑场处决;第二条,则是将他们编入我的私人武装效命,另外,若能以宣扬特雷恩城卫队善待百姓,肯赐饭食,并引北越其余残存的饥民来投,则重重有赏,而其若为女子,则在让他们接受培训,挑选姿色出众的送入宫中当宫女,姿色不好的,那就拉到军中做苦力。史密斯,你看这样安排如何啊?”
“妙!妙啊!大妙啊!”史密斯立刻竖着大拇指,面充喜色,对夏言风的提议赞不绝口,“威廉大人,在下果然没有看错您!您真是‘天神下凡’,绝了,绝了!这样的安排,简直有如神造天设,完美绝妙,苏会长和郭军师只怕也得自愧不如啊。”
“不必溜须拍马,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夏言风淡然轻笑,“我想,好不容易得到一线生机的饥民,既然能不远万里来到我这儿,那么谁都不会选择被处决。饿到这个份上,给他们几口饭吃,他们不可能不对我感恩戴德。难得有扩充我私人部曲的机会,我岂能放过?”
背着苏特伦,私下里募兵这种事,夏言风自然会做,如今掌控着特雷恩城的军权,又有史密斯为其铁杆亲信,而苏特伦仍在前线与强敌死磕。眼看天下大局,对夏言风越来越有利,这种时候,夏言风已经犯不着再去找吕啸天的麻烦了,那种风险,他没必要冒。
是的,没有必要了。只要积聚足够的兵力,进可在后方煽风点火争夺地盘,退也可避居地下城图得安身立名之所,反正地下城的秘密,苏特伦、郭星等人一概是不得而知的。当然,这么做究竟明不明智姑且不论,夏言风在后方谋反,也不会有人来管。苏特伦在前线鏖战,孙超南下莱恩特城整顿南方,正欲开疆裂土,他夏言风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
不过夏言风没有这么做,因为时机还不成熟,而在天下大变之间,夏言风必须等待,等待到机会真正降临的那一刻,那就是当苏特伦、郭星都不复存在的那一时,他才能真正为所欲为,而这中间,他只需要静静的在特雷恩城等待,哪怕等待好几年耗尽青春也无所谓,他只需在享清福的时候不忘记胸中的宏图伟志。吕啸天什么,管他呢!反正吕啸天现在也找不上他的麻烦,让他先和苏特伦那群人拼个你死我活,这不是很好?
但是……不行!夏言风心中,残留的执念,永生无法抹灭!这是他,必须认同自己,原谅自己的最后一丝任性……那份怨念,那道阴影,他必须亲手化解!吕啸天,必须由他夏言风亲自手刃!无论如何,想要通向光辉的顶点,这道坎,不可以不跨过去!
夏言风并不是有多么的仇恨吕啸天,只是他坚持认定,吕啸天,必须死!虽说小不忍必乱大谋,他不能抛弃冷静的思考,但如果在此怯懦不前,那他夏言风,就根本不配拥有“雷霆王子”的称号,甚至都不配叫做“夏言风”。
为了生活,他可以忍;为了天下,他也可以忍;为了一己私怨,为了争权夺利,为了友情、亲情和爱情,他什么都可以忍!但唯独对吕啸天,他绝不能容忍!也许夏言风本非爱出风头、争强逞勇之人,但即便不想去思考战斗的理由,他为战而战,也必须要对付吕啸天。不问为什么,只问自己,是否真正的克服了过去的阴影?又是否已经重新振作起来,跨过了英雄的瓶颈期,跨过了这道曾经怎样也无法逾越的天堑。
是的,他要证明,他的实力,已是今非昔比。他变强了,也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变强了,而吕啸天,就是他最好的试验品。他不敢狂妄自负的说,他一定能战胜吕啸天,但如果能击败吕啸天,他心中压抑已久的大石头就真的被彻底击碎了,而不再是忍辱负重的,将那块“石头”藏于心中。他能击败吕啸天,就无需再隐忍什么,放声大笑也无妨,那时的自己,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未来的征途,不会再有那么多积压的负担。
忍下耻辱,只为更好的复仇,没有什么比一雪前耻更来得畅快爽心了。排除了“屈辱”的代名词,也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屈辱在等着他,但他却能拿“吕啸天”来勉励自己。瞧瞧!连吕啸天都能被他打倒,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超越了自己,前方就是一片旷野,任凭他自由驰骋了!他夏言风,是天命之子!天命,永远站在他这一边,这无需幕后黑手的施舍,他的骄傲,只由他自己掌控!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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