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十一章 毁灭，再生

泥般的碎片，而碎片，却不能为之继续切割享用。

    血腥重新汇聚，手心，一束血芒闪过，战刀被吸引归来。苏特伦的气息，逐渐归于平静，暴走状态的收歇，余波也慢慢融入黑暗，而苏特伦本身，也适应着黑暗的气场，因而，暴走与不暴走，已经很难找出多方面的区别了。当赤色的瞳孔回归本色，狂暴的内心却不会因此平复。虽然不过瘾，他也可以一直暴走下去，直到把亡灵军团都屠杀殆尽为止，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继续燃烧噬血的力量。要知道，这份“不善”的力量虽可为之驾驭，但也只能利用而不能依赖，“走火入魔”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完全没必要的情况下做出令自身入魔的愚蠢决定。苏特伦精打细算，不会认为再暴走下去能收获什么划算的结果。

    保留力量，以防不测，苏特伦开启“暴走模式”主要是为了激发出凌驾于董炎的黑暗之力来攻克“怨灵之盾”，如今怨灵盾已如摆设，继续暴走下去也没了意义，他就是再杀董炎一次也没什么大碍了。论潜力的对抗，董炎无法战胜自己，强开暴走，非明智之选。更何况，自从“夏特布兰”出现后，他需要克制黑暗的意志力也必须加大，头疼之疾困扰他不是一次了，他需要精神的强韧，首先，就要学会遏制杀念，太过魔性化的战斗，能免则免。

    令全场惊骇失神的，不仅仅是董炎的毁灭，更在于那仍旧布满天空的血色。即便苏特伦已经收起了暴走的状态，但猩红的血色依然遍布天幕，那凝重肃杀的血腥气息，丝毫也未有消失的迹象。回归了平静后，苏特伦早就适应了那份煞气，而旁人却对之无所适从。

    “大哥……这……就这么结束了？”陆宇森看得略显异色，“董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郭星肃然远观，平静却不免紧张：“不……不对……太奇怪了……会长已经把握的恰到分寸，不至于狂暴入魔，但这份血腥，却是从何而来？应该，不是会长的气息吧？”

    “啊？”陆宇森见郭星答非所问，连忙惊问，“那是什么意思？他们看起来确实是有目的，这点不假，但这跟会长‘入魔’什么的，完全扯不上边吧？那份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我，我问谁啊。”郭星板着脸，阴霾占据心头，“比单纯的魔性之力更强盛的力量，又会是什么？会长的气势确实压过了对方，但总体而言，却是真有奇怪的力量混进了战场，郭某的感知不会有错的。那绝对，不是会长的力量，更不是，董炎的力量。”

    “那么董炎，真的死了吗？”陆宇森惊愣着，还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郭星凛然一笑：“怎么可能？董炎的气息压根就没有消失过，何来死亡一说？董炎没有死，那是毋庸置疑的，我并没有关心过董炎死没死的问题。”

    “什么？没死？那董炎又在哪里？”

    “嘛，三弟，你可真会装蒜呢。”郭星笑道，“死没死，这份感受，你不是最懂的吗？如今反倒要来问我这个血肉之躯是何故？你‘不死青蛇’，灵力通魔，超越凡体，无限重生，不在话下，而亡灵族之所以被称为‘不死军团’，其依仗黑暗晶石的魔力，也能达到与‘不死青蛇’异曲同工的效果。当然，其实用程度远远不及你那随心所欲的再生啊。”

    “哈，那份感觉嘛……”陆宇森恍若飘飘欲仙，那种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感受，他可不想细细回味，但说到底，他的血液中也算是存有半个魔鬼了。心无魔，人若鬼，这就是他陆宇森最真实的写照，为此，他不觉是耻辱，反以此为无上的荣耀。

    昙花一现的暴走，苏特伦并没有因此收获完美的胜利，甚至，他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董炎的气息尚未消失，甚至，完全没有过一刻消失的迹象！

    烂泥，凭空浮现于空间中，就在亡灵军团队列的最前方，也就是原本董炎骑乘的骷髅坐骑之上，腐肉的细胞被风起云卷之后，却在此快速组合而成，有如被黏上强力胶的雕塑碎片，很快就完好无损的回归了原位，又可以重新参加展览了。

    从刚才的大惊失色，继而又震惊到天若陷沦。本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如今却重组起来，回归原位，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董炎依旧是董炎，那副冰沉扭曲的模样如故。而那柄巨斧，也被重新回归的董炎捡了回来，他给人的感觉，仍然是有恃无恐。

    董炎复活了，又或是说，他从未死过，也可以讲，他根本没有活过，何来死亡一说？那藏于胸腔内，紫色的光芒再度黯淡，直到彻底无光。悬念已失，魔力已接近枯竭，而打碎他的并不仅仅是苏特伦的噬血之力，更多的，是拿突如其来的无差别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