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机舱里很冷,不过阳光很好。卫士们在打盹,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而翻译,参谋和秘书们则在翻阅资料,看书,只有小路,盖着大衣,似乎在闭目养神,不过,脑子里却在想一些大事。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在思考,因为他太阳穴的血管清晰可见,明显是在动脑子。
这两天,小路找了一堆年轻人帮助王宠惠研究历史法律问题。所谓的年轻人,都是要参加会议的秘书,找王宠惠开会,准备资料,重庆也说不出什么。
这一次会议,最微妙的事,莫过于老蒋和斯大林的关系。
开罗会议主要研究亚洲的局势,斯大林不参加,蒋公出席完开罗会议就回国,而周公则带人继续参加德黑兰会议,讨论欧洲的局势。
从老蒋和斯大林的关系,至少可以看出,第一,老蒋有一些民族主义;第二,老蒋逐渐接受了欧美的政治路线,抛弃了苏联的政治路线。另外,斯大林的为人太过霸道了。
这一次自己带秘书先行出发,去开罗打前站,周公夫妇则跟蒋总裁一起走。现行人员,应该趁着先到的机会,向全世界的记者宣传中国的抗日局面。另外,还要跟开罗当局搞好关系,以利开展工作。对此,自己也有所准备,希望能起作用。
对于开罗会议,小路心里比较有底,主要担心的是蒋总裁,担心他利用自己的权威乱说,放弃主权。
问题的关键是德黑兰会议。
小路知道,德黑兰会议上德国间谍活动远远比开罗会议猖獗,安全问题需要注意。另外,斯大林在这一次会议上要求很多,十有八九会要求自己的部队进入欧洲参战。
具体如何应对,连延安都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想法。目前,延安的核心领导也把这件事摆在第一重要的位置,和小路时刻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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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头绪纷乱。想来想去,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国内的仗打得好。只要国内有胜利,那自己的事情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小路干脆不想了,坐了起来,揉一揉脸,见老乔还在写稿子,凑上去道:“写那一篇稿子?”
年轻的老乔道:“关于《琉球自古为中华之领土》的稿子。”
小路道:“好极好极。只是,我给你的参考资料,你读得习惯吗?”
老乔:“无非是简笔字,我已经会了。你看。小土为尘。对吧。”敢情就这么几天,简化字全都会了,绝大多数是他自己猜的。聪明人就是不一样。
小路道:“厉害厉害。这文章一定要让老蒋看到,外国人看到。”
龚澎:“外国人会看到的。第一部分我已经翻译成英语了。”
小路道:“你的打字机太旧了,回头在埃及买一部新的。公家出钱,钱问他要。”指向李顺。
李顺闭着眼睛,道:“最终还不是你出。”
陈达邦:“法语打字机和英语打字机不一样。”他是负责法语的。
小路道:“法语打字机,买。德语的,买。”看见了王丽,道:“俄语的也买。一个语种买一部。最好有汉语打字机。当然我知道,这个时代没有汉字打字机。”
说漏嘴了。汉语打字机简直是不可能的存在,小路指的当然是电脑。
在小路童年的时代,曾经和一个小朋友去一个单位的印刷室去玩。那里已经打字印刷完全电脑化,打字机废弃了对方在角落里。
他和小朋友去玩,最喜欢玩的就是旧日的打字机。那是一种铅字打字机,铅字一大片。打印头仿佛一个手臂,需要打哪一个字,打印头就挪过去,那铅字装上,再挪到蜡纸的打印部位,咔嗒一下,铅字在下面的腊纸上打一下,就算完了。印刷的时候,油墨用机器涂上去,透过蜡纸刚刚打出来的痕迹,印在下面的纸上。
小路玩的当然是废弃的铅字,找三个,组成自己的名字,路小明,蘸了墨水,盖在纸上。看铅字,字是反的,印到纸上,字就是正的了。
薛芮看了小路一眼:你说漏嘴了。
孙维世看了小路一眼:你说漏嘴了。
其他人都没理会。
她们两个的角色是机要秘书,处理机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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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走向坐在机舱一角的一个人,许念曾。
许念曾1893年出生,是重庆派出的驻埃及特命全权公使,虽然现在埃及是半殖民地,也要有公使。在他之前有一个公使,虽然任命了,根本就没有上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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