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事实上一直是我在进攻,上官飞鹰只是见招拆招化解攻势,并未出手攻我的弱点或空门。所以,以实力而论,我的确差了一截。
现在上官飞鹰站在五步之外,我跃起站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周围一切又一次静了下来。
上官飞鹰这次主动说话了:“小子,你果然是个人物。我十年没与你这样的高人交过手了。只可惜你身上没什么杀气,否则假以时日,江湖上没人是你的对手。”
我叹了口气:“惭愧,我只是侥幸没受伤而已。”
上官飞鹰说:“关键时刻你赌了一把,而且赌赢了,这就是一种智慧。古往今来的名将功臣,有谁不是靠着侥幸一步步成就自己的?况且,一个人武功达到顶峰之后,手脚迅捷和招法精绝已经是次要的了,取胜主要靠的是智慧和勇气。年轻人,你完全具备这两个先决条件,如果今天你不死,以后要好好加以挖掘。”
我说:“多谢帮主教诲。”
上官飞鹰淡淡道:“你是诸神教的人?诸葛神甫在哪里?”
我茫然答:“诸神教?没听说过。诸葛神甫又是谁?”
他显然从我的剑招中看出了什么渊源,否则语气不会这么肯定。但“诸神教”和“诸葛神甫”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师父当初向我论及江湖上的人和事,从没提到过这么一个组织和这个人名。
但以上官飞鹰的见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如此说来,师父自己可能跟诸神教或诸葛神甫有什么关联,只是他来到荒原上以后,刻意隐去了自己的来历和背景。在我面前,他自称是“王大”。
上官飞鹰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也许从我的神情中看出,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徒然浪费时间。对于我的来历,现在他可能知道得比我自己都多。
他说:“年轻人,看在诸葛神甫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屋里的阿红给我,今天的较量就到此为止。”
这次答话的是里屋阿红,她说:“王……王大侠,不用再打下去了。让我跟他们走,只要我不死,咱俩还有重见之日。以上官帮主如此身份,是不会杀我一个弱女子的。而且,很多事情,我也确实应该给聚鹰帮一个交代。”
刚才我出屋时,阿红应该知道来的都是聚鹰帮的人,她昨晚亲眼见到我伤了归无情,所以觉得我击退这些人没多大问题,才会要求我不能丢下她。如此看来,她心里是极不情愿跟着聚鹰帮的人离开的。
可没想到帮主亲自驾临,一轮比试下来,她发现我挡不住上官飞鹰,怕我再打下去受伤,甚至有可能丧命,只能请求我放弃誓言。
但是,我王大侠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你上官飞鹰威震江湖,但仅凭你一句话,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把我心爱的女人带走,连个理由都没有,你让我脸面何存?
再说了,我身中剧毒,要找到吴智所说的东西,甚至比打败上官飞鹰都难,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又何必再次恐惧死亡?
我没理会阿红,对上官飞鹰说:“上官帮主,你说一不二,我也不能放弃誓言。”
上官飞鹰说:“好小子,接下来你没那么幸运了。”
他顺手一抓,手上多了一把小椅子,那是昨晚我背阿红来到这里时,黑暗中踢翻在地的。接着他右手只轻轻一抖,椅子便散架了,他手上只剩一根短木棍,其它部分全都向我射来,劲风之凌厉,堪比归无情手中的剑。
扑面而来的那些短棍和木屑,几乎罩住了我上半身的所有要害,还有两块攻击我下盘。
我要避开其实并不太难,只需及时向左或向右移动身子即可,但我这一避,木屑、木棍或木块势必全部射进室内,而阿红的床刚好在房门对面,虽然她横躺着,但就算有一小块击中她,不死也得重伤。
所以,我不能避开。
我后退两步,刚好将身子堵在门口,右手铁剑使出大开大合的“伤心式”,用尽各种变化,将前面射向要害部位的木块全部击落,左手向上抓住差点越过头顶的木屑,双脚也踢飞了几块攻击下盘的短木棍。
这几下我手脚并用,外人看上去估计是眼花缭乱,姿势飘逸。但于我自己而言却是手忙脚乱,惊险万分,我已将手脚的迅捷程度发挥到了极限。
散架椅子的所有攻击到是全部挡住了,只可惜后面还有一个上官飞鹰,他向前一冲的威力,可不是那些散落的木块可比。
当我的剑击落最后一块木棍时,上官飞鹰已到了我三步之内,手上的短棍直击点向我的心脏。此时我避无可避,右脚尚未收回,左手仍上头顶,慌乱之中只好将铁剑转向削他手腕。
上官飞鹰右手稍缩,棍端点向我的剑柄,而其左手却以更加凌厉之势击我前胸。
我急抽左手向下护胸,但为时已晚,手掌尚未回到咽喉部位,胸前已重重中了一掌,整个人斜着飞进了屋内,刚好跌在阿红的床边。
我立即挣扎着坐在地上,头靠床沿,喉咙里感觉饱满滚烫,忍不住张嘴,一道鲜血喷射在地上,看上去就像甩出一条红色飘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