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人曾经提到‘教主’的称呼,肯定是诸神教的人了。你和朱玲也算是诸神教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人的行动一无所知?”
叶欣叹道:“你觉得像我这种身份低贱的小丫头,会知道很多事吗?”
我再问:“那朱玲呢?”
叶欣道:“她在教中身份特殊,但对这些事,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因为现在的诸神教,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诸神教了。”
我问:“身份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叶欣叹道:“特殊到我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在内。但你放心,依她的个性,最终会亲自告诉你的,所以,你也别逼我。”
我说:“现在的诸神教与两年前的诸神教,又有什么不同?”
叶欣说:“关于这一点,我就算想告诉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年时间里,我一直待在秀水镇上,诸神教内部的变化,只是口耳相传,而且大家都讳莫如深,我实际上并没有听到什么具体的事迹。”
叶欣说的应该全是实话。诸神教内部的变化,估计是来自上层,她一个小女孩确实不太可能知道太多。但既然有传闻,想必这次上层的变动比较剧烈。
两年时间里,教主诸葛神甫一直远离江湖,与我一起住在那片荒原上,如果说教内真有什么重大变化,不外乎因为教主之位空缺,上层各方产生权力之争。只是不知道这些争斗,与目前江湖上这场风波有没有关系,具体又有多大的关系。
叶欣见我沉默良久,幽幽地说:“对不起王大哥,你所问的事情,我知道的不能说,我能说的,却又不知道。”
自认识叶欣以来,她一贯以刁蛮的小女孩形象示人,连句软话都没向我说过,更别说道歉了。而现在,她居然自动向我说对不起,想必心中真的很愧疚。
我双手搭上她双肩,轻声笑道:“我又没有怪你,你道什么歉。况且这些事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跟我关系其实不大。”
叶欣抬头看着我,微弱的火光里,她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就像喝了不少酒,我心神一荡,努力克制住亲她的冲动。
她笑说:“你没有说实话。你内心也许真不怪我,但诸神教的事,却未必跟你关系不大。”
我笑道:“小鬼,你看得穿我的内心?”
叶欣道:“在我认识你之前,朱玲曾经说过,你可能跟诸神教有很深的渊源。”
我说:“这些解释起来真是一言难尽,简单地说,我是你们教主诸葛神甫的关门弟子,但我又与诸神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来到秀水镇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教派存在,师父当初授我剑法之时,也隐去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说诸神教内部的事与我关系不大,基本是实话,并非敷衍你。”
叶欣又一次抬头注视我,眼神复杂,似乎既有惊讶,又有崇拜,还有一点点猜疑。
良久她才叹息道:“没想到你居然是教主的徒弟,难怪武功这么高强。但你既然与诸神教无关,又为何单枪匹马跑到鱼龙混杂的秀水镇上来?”
我一直不想把江湖上的破事扯进个人感情里。我觉得,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越单纯越美好,杂质多了,难免破坏情调。所以,我与这几个女孩子单独相处时,尽量不提或少提江湖之事,甚至不愿透露自己所受的委屈和痛苦。现在,叶欣既然问到了,我也不能瞒骗,能说多少算多少,能解释到什么程度便是什么程度。
我说:“我来到秀水镇,并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因为在此之前,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逼迫我到这里来。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昨天早晨我见到了你们的教主,也就是我师父,但他不但没与我相认,还一言不发动手要杀我。”
叶欣惊讶道:“杀你?那又是为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从这里出去之后,第一步就是想法找到诸葛神甫。因为他可能是我所经历这一切的源头,找到他,才能找到真相。”
叶欣道:“不怕他再次动手杀你?”
我叹道:“他与我在荒原上相处整整两年,既是师徒,又像父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对我动了杀心?其间肯定有重大因由。我去见他,就算他要再次动手杀我,也得给我一个真相。”
叶欣颤声道:“可是为了一个虚无的真相,没必要犯这个险,况且他未必会告诉你真相。”
我笑道:“我与师父在武功上相互知根知底,我若稍加防范,他未必杀得了我。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要找到他,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叶欣顿了一顿,突然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让你找到他。”
我一愣,问她:“什么办法?”
叶欣淡淡地说:“躲到外面的箱子里,他们会抬着你去见教主诸葛神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