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他毫不留情,手法和身法比我快多了,手上拿的又是一把真正的铁剑。在我将第一个剑手的铁剑击落之时,他已将第三个剑手的肩膀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因为不需考虑身后为其他剑手所趁,老疯子伤人之后并没停留,身子一转,长剑立即攻向第四个剑手的咽喉。我看到他招式中还暗含另外一种变化,目标是此人的心脏。
我心中突然一阵悲凉,师父训练这七个剑手,组成天下无双的剑阵,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现在老疯子只需杀掉其中一人,剑阵便已不复存在,师父半生的心血和精力就此化作流水,即将消失无踪。
情急之下,我朝老疯子大喊一声:“何老前辈,咱俩合作把阵破了就行,请你不要杀人。”
语气又急又快,不像请求,更像是隔空下命令。如果换了别的江湖人物,可能根本不理会我;何况,老疯子何不仁的年纪足以做我的父亲,我有什么资格去命令他?依他的性格,不与我翻脸就算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但奇怪的是,我的喊声还没停,老疯子立马身形一顿,手上也随着变招,刺向第四个剑客的手腕,同时威胁其胸腹之间,这其实就是逼此人后退的意思了。此人还算识相,立即后跃两步,退出圈外。
我这一喊,算是在危急之际挽救了整个剑阵。
第二个剑手趁我抬头一喊之际,越过第一个剑手,提剑攻我面门。而第一个借机弯腰拣起地上的铁剑,顺手攻我下盘。我偏头抬腿,轻松避过这两击,另一把剑又以我的腹部为目标,破空而来。这次出手的,是离我最近的第三个剑手,也就是被老疯子划伤肩膀的那位,他伤在右肩,却以左手使剑。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在江湖上要特别小心左手使剑或剑刀的人。我刚才在屋顶自己分析过,师父此话,似乎专门针对冒充他的黑衣人。但此时我也不敢大意,剑阵中有三个左手使剑的,这可能是师父当初为了增强剑阵的诡异和威胁力,刻意训练的。显而易见的是,三个左手使剑的人,比另外四人的武功要稍高一些。
当然,这第三个剑手的武功,也没高到让我抵挡不住的程度,况且他还受了伤,招式也是我所了然于胸的。我想都没想,以攻为守,木棒以比他更快的速度点击其右目。与此同时,右脚不动,左脚向后跨出一步,此举意在防备此人不撤剑,而伤及我的腹部。
其实我多虑了。我手上虽然只是根木棒,点击别处也许受伤不重,但眼睛大概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无论如何,他不敢以此为代价,与我两败俱伤的。所以,第三个人剑到中途,硬生生地撤了回去。而且,以防我变招攻其咽喉,他立即退出了圈外。
三人的攻势配合得恰到好处,连绵不绝,几乎没有时间间隔。换了别的高手,也许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但可能会被逼得离开所站的关键位置,毕竟被三个剑手围攻,如果不熟悉他们的武功路数,强行拆招抵挡,风险较大,配合步法以退为进,各个击破,才是最佳选择。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我对他们知根知底,出手又比他们更快,所以轻松地避开了这一轮严丝合缝的攻击,脚下也没移动半步。虽然我作好了后退的准备,如第三个剑手刚才敢于拼命的话,我的后退就会成为事实。
第三个剑手退出圈外后,第四个剑手,也就是刚才差点被老疯子击毙的那位,立即冲上来补充了第三个剑手的位置。他刚才没死,完全因为我的一声大喊,可能心存感激,他一上来并未立即出手,而是与第一和第二个剑手,站成等边三角形,将我围在正中间。
这一次我率先出击。木棒直点右边第四个剑手的胸腹之间,试图从此处突围。没想到此人既不回击,也不以剑格挡,脚下刚站稳,立即又后退,而且速度极快。另外两人,几乎同时朝我跨进一大步,一剑攻我后背,一剑攻我腰窝。我如果不回身反击,只能跟着前面那人的脚步快速移动,这样我不但丢了阵地,背后的威胁在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除。
我只能转身迎击第一和第二个剑手。
但是,我刚转身,尚未出招,两人又立即退了回去。而身后的第四个剑手也同时回到刚才的位置。三个人与我的距离,都在木棒所及的范围之外,若不移动脚步无法伤敌,但我一动,身后就会受到两方的夹击。情形就跟刚才一模一样。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陷一个配合无间的三人小阵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