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玲果然一脸愧疚,叹道:“我以为你没感觉的,没想到你心里明镜似的。可你既知有毒,为何还要喝下去?”
我叹道:“我没你想象得那么精明,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那晚如此昏睡,在我的人生里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用冷水浇醒,我才去回忆头一天晚上的情景,除了那壶水,我并没有进食过别的东西,而那壶水又是你亲手给我的。”
朱玲拉着我的手,轻声说:“你冒险来找我,也有问罪的意思,对吗?”
我见好就收,紧握她的手笑道:“不是问罪,是想知道原因。其实吧,只要不伤我的心,不断我的肠,你让我喝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朱玲脸上的愧疚之色突然一扫而光,笑道:“王大侠,这么说来,当晚的那壶有毒的水,已经伤你心、断你肠了,否则你何必现在提起来让我自责?”
我笑道:“我伤心断肠,是因为你的离开,并非因为那壶毒水。”
朱玲笑骂:“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说:“我知道,你离开是不想连累我,因为你心中的秘密足以引发一系列无法想象的事件。但对我而言,宁愿被你连累伤身,也不愿你独自离去而伤心。更何况还要因为思念而断肠呢。”
朱玲凑近我双眼,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这番表白我爱听,简直让我沉醉,你这人在哄女孩子方面的才智真是异于常人。只不过,我现在必须破坏气氛和情调,告诉你一个冷酷的事实。”
我笑道:“什么事实?破坏气氛和情调也就算了,还很冷酷?你没必要这么残忍吧?”
朱玲笑说:“我必须残忍地说,在那壶水的问题上,你是自作聪明,完全猜错了。”
我奇道:“你的意思是,那壶水里面没毒?我昏睡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不可能啊。”
朱玲说:“你昏睡的起因可能是那壶水,但并非仅仅因为那壶水。事实上,让你喝完那壶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如此昏睡。”
我叹道:“你不解释倒还好,一解释我更加迷糊,简直不知所云。”
朱玲并不接我的话,冷不丁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到秀水镇?”
我不假思索地答:“被那个死去吴智逼迫来的。”
朱玲继续问:“你为什么甘心听命于他?”
我叹道:“我倒是不甘心,可他用诡计在我身上下了毒嘛。我王大侠虽然英雄无比,但也不能无视自己的生命,对不对?”
朱玲道:“你知道吴智是什么身份吗?”
我说:“只知道他是你们诸神教的人,具体地位不清楚,能带领师父出来的七人剑阵在江湖上行走,地位肯定不低。”
朱玲道:“他曾经是教主身边的智囊,所以知道本教很多核心机密,包括教中的独门毒药。”
我叹了口气:“我所中之毒,既是你教中核心机密,看来持有解药的人少之又少了。吴智这个家伙被杀,我现在都不知应该找谁要解药去。”
朱玲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笑着说:“王大侠,明白地告诉你,除了找我,你找谁要解药都没辙。你有没搞清楚我是谁?”
我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你是我师父诸葛神甫的女儿,诸神教中的公主,如果按入门先后来算,你还可以说是我师姐。你如此特别地提出来,不会是想在我面前摆师姐的架子吧?”
朱玲笑骂:“鬼才愿意做你的师姐。”
我笑道:“不做师姐,做公主更不合适,因为我不是诸神教的人,况且,我生性野惯了,不太会侍候公主。”
朱玲轻轻捅了我一拳,骂道:“王大侠,好像是我一直在侍候你呀。”
我大笑:“被诸神教的公主侍候着,传扬江湖,我王大侠太有面子了。”
朱玲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说出去,我非毒死你不可。”
我伸了伸舌头,讪笑道:“开个玩笑,给自己找点存在感,满足一下虚荣心,用不着毒死我吧?”
朱玲冷笑道:“哼,别以为你学了我父亲的剑法,我就制不了你。我虽然没学到父亲武功的皮毛,却得到母亲两项本事的真传:一是易容,二是下毒。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我点点头道:“这两项本事,我好像都见识过了。”
朱玲道:“吴智的下毒本事,在我看来只是小儿科,而且他自己根本不会配药。他那天在你身上所下的毒,是我娘几年前配制的,配完之后娘觉得太过歹毒,会间歇性地对人产生极大的痛苦,连名称都没有便想毁掉,却被吴智这个家伙花言巧语留下了,他认为此药最适合用来控制别人。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被此毒控制的人。”
我叹道:“我倒是很幸运,成为师母亲自配制的毒药的第一个试验品。”
朱玲笑道:“更幸运的是,你那天喝下的那壶水里,有我亲自配制的另外一种毒药。所以我刚才说,你不知好歹。”
这话听着有点怪,一时无法理解,为何你给我下毒,还得让我知道好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