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到客房,二话不说踹开客房的房门,将还在被窝里缩着,实在适应不了西北气候的太子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扯出来,直接丢到了雪地里。
夏铭渊一脸的茫然,虽然俩人年纪差不多,但是这位好歹是自己皇叔,他动不得。
沧月却怒气冲冲的护在主人身边,替人披上大氅,怒道:“不知王爷是何意?”
夏凝远一挑眉:“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只有勤于锻炼身体,才能更好的处理国事。”
说白了夏铭渊你该锻炼锻炼了,这么弱鸡一样的,太有损我燕国皇室的威望。
接过无常递过来的软甲弓箭,丢了一副给夏铭渊,恭亲王试着拉了拉弓弦,满意道:“今儿,就跟本王去猎狐狸。”
说好了给小丫头一件狐皮大氅,今天放晴,正好!!
大雪之后的狐狸,皮毛才最厚实,最光滑!
夏铭渊蹙起眉头,心中多了几分不快,但他还是挣扎着从雪地里站起来,提起弓箭,跟着皇叔走出府外。
外面清一色的青甲卫士骑在高头骏马之上,北风下头盔上一抹殷红的缨子迎风而舞,恍若是点在这银白世界的一抹血色,几只黑色细犬卧在马儿的脚下,耳朵直直的竖起来,西风之中巍然不动,虽然未曾露出獠牙,但却给人以心惊胆战的惧意。
夏铭渊蹙起眉头,不论如何他都不得不佩服一点,恭亲王的部队的确十分精良,不但丝毫没有一点懒散,反而纪律森严,连训练的狗都如此,更何况是人!
而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叛变了的话,燕国即便是还有一半的军队,也不会是恭亲王的对手!
夏铭渊的视线越发暗沉,夏凝远淡淡的瞥了一眼,利落的翻身上马,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军队怎么样,跟领兵之人有莫大的关系,他既然为一方守护,自然不能荒废了军事,任由旁人欺负!
兵者,国之利器也,刀只有越磨才能越锋利,练兵之道,唯此而已!
“殿下,今日就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武艺吧!”
说完了一扯缰绳马儿扬起前蹄,踏踏而去,漆黑的蹄子踩过雪白的积雪,扬起一片璀璨的冰晶,恍若是迷失人间的宝石一般美丽。
夏铭渊咬了咬牙,打马跟上,沧月追在后面,一队人马竟然是马不停蹄的直接奔出张掖城,眨眼之间便横过白雪皑皑的草原,恍若是一只锋利的利箭,直插入白雪深处。
草原上间或有兔子出来觅食,远远的看到马队便抖了抖耳朵缩回洞中,直到马队消失,这才敢哆嗦着钻出来,继续扒开积雪,啃噬干草。
草原上的狐狸遭了秧,夏铭渊还好,不挑,是狐狸就张弓射箭,虽然不如夏凝远精准度高,但也射杀了几只,夏凝远却只挑赤狐下手,越是皮毛鲜亮刺目,犹如一团熊熊烈火一般的,越是逃不出夏凝远的手心。
瞧着马背上挂着的一串赤狐,夏凝远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狭长凤目倒映出如血一般殷红的颜色,渐渐蔓延开来,让淡笑的人看起来越发妖娆。
只有上好的皮毛,才能衬得起他的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