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爬起,伸手一摸,有沙,有泥土,还有湿漉漉的烂树叶。烂树叶是随同我踩踏下坠带下来的,我仰头看上面,貌似有一线细弱的光或隐或现,这一线光我得抓紧了,它可是我的生命之光,要是这一线光没了,我可就完蛋了。
这一刻,这种环境,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一次躺在棺材里的情景。
这个何尝不是棺材!它们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活动的棺材,一个是死亡陷阱棺材。
我只听说人忽悠人,还没有听说鬼也能忽悠人。该死的鬼,我诅咒你这一生一世,三生三世都休想轮回转世,投胎做人。
我仰头看那一线光之际,突然从我身子下传来哀怨痛苦的声音:“哎呀,压一个还不够,你还得压我?好痛,好痛。”
“谁?”
问出话只好,没有谁答应我,我毛毛的感觉,下意识的去摸。
凭手指触感我能感觉身下的泥土松软,没有什么东西吧!疑问间隙,手伸向裤兜,暗自庆幸幸亏手机还在。摸出来,按动屏幕手电筒,照看见的果然跟我的猜测差不多,泥土松软,可以用手挖开看看。
其实在掉下坑底最本能的反应就是冲还在地面上找我的寸跟老顽童呼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之前那个人说的话。
你不应该带他们来的,这样会害死他们。
也就是这样,虽然恐惧得要命的我,竟是出奇的冷静,伸手挖动身下的泥土。
早知道要看见无比惊秫的一幕,打死我也不会去挖开看。
我有记得没有挖几下,在泥土下边出现了东西。是一具僵硬的尸体,尸体身穿素白色衣裳,头发凌乱,上面沾了很多尘土跟草屑——
看着这具女尸,熟悉得让我头皮一炸,心蓦然一跳,不由得惊叫一声,妈呀~急退,退无退路,靠在坑壁上动弹不了。怎么办?老天,我可是把全部希望押在寸跟老顽童身上。
杂树林中有很多那种带刺的藤蔓,要是他们俩够机智,一定能把藤蔓衔接起来,把我从这个该死的死亡陷阱中拉上去。
喊是白搭,凭这个高度,声音根本就不能传上去,说不定还没有等到他们俩来搭救,就因为我的大喊,喊出一些可怕的东西来——
也,还是别喊了,我手撑坑壁,紧张的一口一口咽吞唾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别停下,帮我把她搬开,就可以得到诊费了。”刚才消失的怪异声音再次传来,寂静中顿有毛骨悚然之感。不过,听她提到诊费,我心中一喜,莫非她就是我要找的鬼病人?
有了此种推测,我鼓起勇气战战兢兢,试探性的问道:“你可是那位病人?”
“唉,是啊,是啊,我苦苦等你好久了,你才姗姗来迟。”
果然是的,这具新鲜的女尸,想必在之前也跟我一样的遭遇从烂树叶上踩空掉下来的。因为没有人搭救,最终死亡在这里。
我这次会不会安全出去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听对方是我曾经医治过的鬼病人,好歹这心里的恐惧减少几分。
如此我就问女鬼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地方,又是怎么知道我能治病的。
女鬼说她死在一百多年前,因为想找仇家报仇,错过了投胎的时间,故此就成了无处安身的孤魂。女鬼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餐露宿,她的腰背时常疼痛。她在不久前听传闻说已故鬼医有了新的传人,就来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