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过,他会保护好她的,可是他现在却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道!”
她明明是那么的信任他,可是她却并没有得到他本应该实现的承诺。
“先生?”
“先生!”
身后响起管家一次又一次的轻唤,郜承宣缓缓回过神,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正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的女管家。
“先生,请问这些婚纱照应该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用力咽了咽喉,郜承宣仔细想了想,哽咽地说:“重新包起来,放进仓库。”
女管家并没有料到郜承宣竟然会用这样的办法处理柯玲琅的婚纱照,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收起了脸上的惊讶,朝郜承宣应了一句:“是”,之后领着工人们迅速消失在了前院里。
郜承宣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工人们离开的声音,发红的双眸中流出了滴滴点点的不舍。他往后趔趄了两步,无力地往后颓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凉,用手捂着眼睛无声的神伤了起来……
冷雨真。
夜半,冷雨真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像是睡觉的时候流过泪一样,睫毛都被黏住了。她用手揉了揉不适的双眸,睡意全无。
睁大了眼睛望着窗外幽明的月光,她发出一声长叹之后,掀开被子下床走进了浴室里。站在镜子前,她冷眼望着镜子里同样表情冷漠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头发,便有几缕发丝从她头上轻快地飘落在了洗手池里。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的指腹摸到脑袋上好像已经有了一小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了。小心翼翼地搔了搔自己的头发,意图将那一片空地用头发挡住,不过冷雨真知道这也只不过徒劳而已。
三个月。
三个月的约定,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了,冷雨真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她快要坚持不到了和权宏旷约定的那天了。
“咳咳!”
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口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冷雨真垂眸漠然地看着自己五指间的血渍,下意识地颤抖了两下手指尖,她哽咽地发出一声长叹,便淡定地打开水龙头,用水将手指尖的血迹冲刷的一干二净。
再次抬起眼眸,她睨着镜子中嘴角还带着血迹的自己,抬手轻轻拭去血迹,重新转身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像未从梦中醒来过一样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万籁俱寂;风,无声吹拂。风顺着窗户刮近房间,而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冷雨真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她没有遇见柯逸明,没有认识柯玲琅,也不知道苏乐容是谁,更加没有将禾修明认作哥哥。她就是她,依附着权宏旷,没了那个男人就会死掉的寄生虫。
她喜欢躺在沙发上睡觉,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吃药、睡觉,等权宏旷回来。那个时候的她,无欲无求,想要的不过就只有权宏旷一个人。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生活还真是美好,干净而纯粹,让人不痛不痒,不会因为心头的一点点欲求而被折磨得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