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满与悲愤给扫清了,而今你是一口血闷在心头,早晚要出大事的。”
“这不是由您吗”淳歌不以为意道:“您给开几帖活血祛瘀的药。”
要不是这地儿站着这多人,秋神医真想撬开淳歌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浆糊:“这是几帖药能解决的事儿吗?”
“还有”秋神医盯着淳歌的脚瞧了半天,说道:“这腿是怎么回事儿。”
“大舅,您可真是神了,腿的问题你也能号出来。”淳歌恨不得给秋神医竖起一个大拇指。
秋神医是什么人岂会被淳歌这点声东击西的小伎俩给骗到:“方才一阵寒风,你的腿便不自觉得一颤。”秋神医目不转睛地盯着淳歌,生怕放过一个细节:“你从前可没这个毛病。”
“前几日住在外头,被寒风吹了许久,大约是有些麻了吧。”淳歌说得诚恳,而且也在理。
“不是的。”林木也在不远处听着,见淳歌谎报病情,便下意识插嘴道:“先生抱着公子的尸身在雨里一天一夜不曾起来。”林木是丝毫没有看到淳歌给他使的眼色,他心说,不愧是夫妻俩,林洎看病时也总是谎报病情。
“在此之前他更是驾马疾奔三天三夜。”林琼接着林木的话,补充道,他就说淳歌的腿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官淳歌。”秋神医差点就将自己带来的药箱给扔在地上了,可见他这一会怒气之大,做大夫的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
淳歌倒是没有被吓到,他淡淡开口道:“腿又如何,心疾又如何,我还是活着,且活得好好的。”
“好好的。”秋神医怒气反笑,说道:“你所谓的好好的,便是几年后,半步路也走不动,吸口气也疼上半天。”
“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睛还差一点就瞎了。”秋神医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只有淳歌一个人像是早就知道了,眼睛的问题是这几日才现出来的,当初淳歌哭得太狠,没有好好休息,便劳心劳力地学刻碑,一个劲儿地用眼,自然是疲劳过度,可淳歌却不管不顾,这不这几日看人便如雾里看花一般。
“十五年前你双脉并行,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而后你心脉受损,我同林洎没日没夜看护你,这才将你就回来,现在呢。”秋神医想起淳歌这些年受过的苦,便是一阵心酸,想到淳歌如今的状况,更是抹起了泪来:“你就打算自个无声无息地死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
乐水听得是一头糊涂,他只是到他爹死时淳歌生了场大病,其他的他便不清楚了,现在看来淳歌除了新病还有旧患呢。林家七子一听也是吃惊,未曾想淳歌竟也是个病秧子。
“大舅,那您说怎么办呢?”淳歌岂能不知道秋神医说的,不过是前些时候他不想理会罢了。
“自然是好好生调养。”秋神医坚定说道:“好在你现在不做那什么官了,我这跟在你边上,直到你身子骨好了,我再走。”
“三年。”淳歌平淡地看着秋神医说道:“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的事儿,我不能保证。”
“为什么?”秋神医差点尖叫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试探问道:“三年后,你要做什么?”
“您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呢?”淳歌看了一眼林木说道:“大舅我先让林木带你安顿下来,剩下的事儿慢慢来。”
秋神医也知道淳歌是有话同别人说,他虽还想劝劝淳歌,但终归是起身离开了。
“正好人都在,有些话是时候说明白了。”淳歌示意众人坐下,奈何人实在是有点多,不过这院子里椅子还是有很多的。
“你的病。”乐水想问几句,刚一开口便被淳歌打断:“这事儿,我心中有数的,有些事儿没成完成,我是不会死的,我没那个脸去见那些故人的。”
“我接到消息,东南的军权将会由一个京官接任。”淳歌这几天背着众人,还是做了一些事儿的。
“京官?”乐水有些吃惊,依照往年的例子,接手东南军权的应该是东南的将领才对啊。
“此人名为李虎。”淳歌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地笑。
“李虎?”显然林方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南王手下的一员猛将,自南方谋逆失败后便失去了踪迹。”
“现在想来这人便是苏见豫安插在南王哪儿一颗棋子。”林方哂笑一声:“苏见豫果然是要将自己人安插到东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