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眉头,做出倾听的状态。
“这事儿,还要从皇上南巡开始。”淳歌的声音轻缓,响在这院子中。
这有苏分东南西北四处,并由四位王爷统领,在淳歌的帮助以及苏见豫自身的谋划下,南西东三位王爷走向了陌路,东西两方终于回归了苏见豫的怀抱。此时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了。剩下的南北,则落到了北王与淳歌的手中,在北方不仅有北王更有林拓的影子,林拓除不了北王,可北王却是无时无刻不想除去林拓的,试想卧榻之地岂能让他人酣睡呢。
于是乎一个合作便就此产生,苏见豫虽忌惮北王,但是他甚至攘外必先安内,他的有苏朝廷有两股不容忽视的势力,一个是林派,一个是官派。所以一个排名便在苏见豫心中展开,这是有苏朝势力排行榜。首当其冲的便是天下之主苏见豫,其后是北王与林派并列,最后则是根基没有那么身后的官派。这官派可是苏见豫一手提拔起来的,它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也是致命的弱点。
官派的高官不多,最高的也不过是淳歌罢了,而且大多都是南方的官员,要想除去官派,做两件事儿就够了,一个是打击淳歌,一个是打击南方。没了头羊,官派也不过是乱蹦的虱子,后院着火了,官派也只能盘在原地了。
而林派则是林拓一手创办,在朝中叱咤风云将近三十余年,其枝蔓延伸之广,乃是苏见豫不可预料的。至于北王,就更是深不可测了。这样一对比,淳歌所在的官派可就是弱爆了,谁是软柿子也就产生了。
“原来他是有意除了你,这才特地南巡的。”林琼有些不敢相信,淳歌为苏见豫可谓是鞍前马后,想不到苏见豫却是早就存了杀心的。
“南巡只为了除我?”淳歌反问了一句,补充道:“你太小瞧皇上了。”
“这世间最好的谋算便是”乐水望着林家七子,说道:“借刀杀人。”
“你的意思是,苏见豫拿林家当枪使。”林锦恶狠狠道。
林蒙沉思了片刻,说道:“义父原先只是带了一万人保全自己,是假死后才调人来东南,这才开战的。”
“这就说明他是被逼的。”淳歌很艰难才开了这个口,他深切地了解到,身在局中,身不由己,谁让他们都是棋子呢。
“苏见豫就那么有把握,他自己不会败。”林良就说他义父来南方前才说过,近段时间内要采取保守政策,怎么可能到了东南就朝令夕改直接举事了呢,原来关键的原因出在苏见豫身上。
“皇上选在东南打仗,先不论胜负,他就是想压一压东南发展的势头,我的大本营在东南,东南手受战火的洗礼后,便能安插一批新的官员,注入新鲜的血液,那么我所掌握的东南便换了一个模样,而且皇上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又怎么能没有保命的底牌呢,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和林拓瓜分东南这块肥肉。”而淳歌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苏见豫的提线木偶,木偶有求于苏见豫,只能任其差遣,苏见豫自然也就物尽其用了。
“现在的东南,就是皇上所想要的东南?”乐水简直要崩溃了,为了巩固政权,一个皇帝可以发动战争,可以让两个臣子互相厮杀,百姓民不聊生,然后然后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他看着淳歌半白的发丝,再想到十多年前那个拿着圣旨来找官二伯的淳歌,终于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将尸骨无存。
淳歌没有回答,而是拿着茶杯在手中把玩。
“子谨”林方脸带迟疑,但还是开口了:“其实苏见豫必胜的把握,还有一分。”
淳歌手上的茶壶猛地一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说。”
看着淳歌的反应,林方就知道淳歌已经猜到了:“浸之,在开战之初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一直在相助苏见豫。”当初林洎就是在青山村求林方帮他躲过林拓的监视,暗助苏见豫的,为的只是为淳歌留下一条后路。
碎片扎进淳歌的掌心,鼻尖最熟悉的酸涩感再度袭来,他就知道,有人暗中相助苏见豫,一个常年在京城的皇帝怎么会对东南的地形那么了解。就是林洎在苏佑启那方指导路线,否则苏佑启也不可能走偏僻的路,到达杭城附近绕过柳护城,也只有在东南做了好几年巡抚的林洎有这个本事。
“是浸之?”林家众人皆是已经,想不到林拓的败亡有林洎的“功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