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六首状元,要是开门讲授科举心得,人家还不分分钟找上门。无论是平民子弟还是世家公子,谁不愿意听一个状元分享心得,而农家子弟到学院学习的是农作物,偶尔灌输一下天时地利方面的东西,将这些东西广泛地传播到百姓中。
“这个法子能让你快速成为一方大儒,在文坛找准位置,同样能为你赢得民心。”林方不得不承认,淳歌这法子,出人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
“官家的一些子弟,我稍后给你送来,他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了。”淳歌在官家的声望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多少子弟眼巴巴地等着淳歌给他们上一堂课,未曾想淳歌竟再一次离开了官家,大家虽颇有怨言,但却也知道淳歌这是为了不拖累官家,现在能有一个机会再见淳歌,不知那些官家子弟得有多高兴呢。
“一个月后,正式开学,到时再让这些人来吧。”淳歌心里寻思着还得再找一些人来,一所学院,不能只靠他一个人。
“好。”乐水见淳歌心情好了,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了。
当晚淳歌与小旗子商量,将学院盖在青山村中,而原先所建的村民住所便成了学生的宿舍,而原在青山的书斋则是学院的书房。这一系列的琐碎的事儿,都交托给小旗子了,剩下的教师,则由淳歌与林方一同去请。
这是淳歌将近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离开青山村,他要去的是一座树林,是前往杭城路上的树林。林方推着淳歌前行,步伐不急不缓,两人便像是春游一般。
林方也不问淳歌,就是带着包袱陪伴着,这几日是他这一生最悠闲的日子。
淳歌的轮椅停在了一所小木屋前头,他让林方去敲门,林方自是照做,他心中也有疑惑,住在林中深处的这个人,会是隐士吗。
“咚咚咚”林方安静地站在门前等待。
“谁啊。”听这声音应该是一位七八十的老人家了。门一开,果然是个老人家,此人中气十足,但眼角眉梢却带着些许愁怨。
“林老,是我。”淳歌刚一回答,林方便侧开了身子,林老一眼就瞧见了淳歌。
林老虽久居林中,但对外头的事儿还是清楚地,尤其是林家的落寞,林洎的惨死。
“你”看着淳歌半白的发丝,略带苍老的容颜,林老的话卡在喉间,这还是当年那个灵气十足的孩子吗。
“我要办所学院,请您去任教,您可愿意。”林老常年在深林,对天气地理的变化甚是了解,再加之独自居住,他地种田技术也是十分厉害的。
“在外头久了,哪里还能叫人家孩子啊。”林老摇了摇手,他是真的老了,只想着安安稳稳度过剩下的这点日子。
“交的是农人家的孩子,教些看天气,种田的知识。”林老除了农活厉害,才学也是一绝,淳歌深知林老的性子,自然不会然他再去与世家子弟打交道的。
“农人家的孩子?”林老没想到淳歌所办的是这样一所学院,教的都是百姓日常用的,他倒是挺愿意的。
“这位是林家的义子,林方。”淳歌示意一眼,说道:“这是林老。”
林方自打林老出来,视线便一直都在林老身上,总觉得林老有一种面善的感觉,可却总比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老。”林方作揖道。
“好。”林老打量着林方,这孩子气度非凡,不骄不躁,当真与浸之有几分相似。
“学院在哪呢?”林老这么一问,也算是答应了淳歌的请求。
“在青山村。”淳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林洎的墓也在那儿。”
提到林洎,林老的心还是颤了一下,当时他与林洎见了一面,还以为林洎与淳歌可以陪着他养老,就是这一别,却不知已经是阴阳相隔了。林洎那个孩子,他是极为中意的,只可惜命啊。
“好,老夫这几天就去。”林老环顾四周,这些年他除了与林洎见面的那一次,从来也没离开过,现在却是要出去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静候佳音,我还要去杭城,先告辞了。”淳歌叫回林方,也不打扰林老与此地告别,一如来时无声无息地离去了。
当淳歌与林方回到官道的时候,林方这才开口道:“这老者我瞧着十分眼熟。”
“他是林洎的爷爷。”淳歌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句。
林方是知晓林家那段隐秘的历史的,此刻震惊地凝视着淳歌,许久之后才恢复平静,难怪他看着眼熟,原来是老太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