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瞧着淳歌的态度,似是有些生气,吴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若安好,便是助我,快些回去。”其实淳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这孩子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吴语深深望了淳歌一眼,后退一步,直接跪在地上,“大人,您保重。”一个响头过后,吴语便离开了。
见吴语离开,苏佑信这才同淳歌搭话,“官淳歌,你还活着吗?”
淳歌一只手撑起身子,靠墙而坐,闭目养神。并不打算搭理苏佑信。
见此,苏佑信也不恼火,自言自语道:“我就说,那个皇帝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偏是不听,看看你的下场比我还狼狈。”
苏佑信还要说,苏佑仁朝他摇了摇头,想来淳歌现在需要的时候休息。
“子谨好手段。”一旁同样靠着养神的北王,紧紧盯着淳歌,认不得惊叹淳歌的这一回惊世骇俗的事。
“谬赞。”淳歌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明知苏见豫的手段,明知会有欲加之罪,不对退反进,硬是将最好的一条路,化作另一路。
“老夫以为,你会踏上林拓的路。”说实话,面对苏见豫的栽赃,最好的做法便是覆了见鬼的有苏,灭了这个所谓的君王。而苏见豫也一直逼着官淳歌踏上这一路。
北王捋了捋胡子,淡淡道:“林洎用死教会了你,苏见豫信不得,看来你是记到心上了。”
淳歌闭着的眼猛地睁开,“王爷慎言。”
“老夫只是欣赏你以死为进,终于不用在做棋子了。”北王虽身在天牢,但也能猜到苏见豫的法子。也是,淳歌手握林家大军,在天下的名声太好了,他若是想杀了淳歌以绝后患决不能明着动手,也不能主动,只能逼着淳歌自寻死路,可淳歌这么精明,怎么会傻得自杀呢,因此苏见豫才选择栽赃,想让官淳歌不得不谋逆。未曾想淳歌来了个将计就计,直接怒证清白,这样一来,天下的舆论便倒在了淳歌一方,苏见豫不得不明着对淳歌下死手。
但是杀不杀淳歌却是一个无解的提,苏见豫那些不值得推敲的证据,不足以杀淳歌,若是不杀,那么他这个皇帝将会成为古往今来最大的笑话。狠下心肠,杀了官淳歌,且不说北方蓄势待发的林家军,就说朝中的官派以及这几年淳歌的门徒就能在朝堂掀起一场大浪,苏见豫杀不尽这些人。所以说淳歌留了一个难题,一个绝难的题,活生生将苏见豫的优势分来一半。
“不知子谨想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北王很是好奇,终于不做棋子的淳歌,会下出一派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棋。
棋,淳歌云淡风轻道,“绝不会是平局。”
“拭目以待。”北王很想知道被称作理智的疯子的官淳歌,将会与苏见豫斗到什么程度,或许当官淳歌不要命起来,连他自己都会害怕吧。
热闹的牢房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苏家兄弟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对面的这位官淳歌,已经不是他们能后企及的人物,他立于有苏权谋之巅,与苏见豫之流生死相搏,而他们只有驻足观看的资格。
夜深人静,苏家父子已然入睡,淳歌本也在休息,只是双脉逆行骤然将他疼醒,颤抖着拿出护心丹,也不管是几颗,直接吞了下去,手中紧紧握住瓷瓶。还需要一会儿,只需要一会儿,一切都照着他的设想走到这一步,他撑得下去。
“叮铃”在这半夜天牢的牢门开了,有一人拿着灯笼,缓缓向淳歌这边的牢房走来。
微弱的灯光在夜中显得刺眼,淳歌侧过头去,只听那人哽咽道:“我就知道你绝顶聪明,不会有事的。”
来人真是林方,自淳歌被带进牢房生死不明的时候,百姓们坐不住了,配合着朝中文武的给苏见豫施压,苏见豫也不敢贸然做决定,权宜之下,便让淳歌的亲信一日一探淳歌。
“传令东南,将秋家人与官家人扣在东南,不准进京。”淳歌要做最后的收尾,决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不准京中众人与东南通信。”
“好。”林方颤着声,试探道:“我随你的意,可有一件事,你要应允我。”
“你说。”淳歌艰难地看着林方。
林方想说许多花,最终只化作一句:“同我一起回青山,活着,活着回青山。”
“自然一同回去。”淳歌浅浅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