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火烧火燎的烫,尤其是后背被砸到的地方,苏陌素感觉整个后背都痛得不像自己的一样。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放在了床上,耳边是众人说话的声音。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听不真切,渐渐地,声音似乎远了一些,远到再也听不到。
“小姐?”看到苏陌素的指尖在微动,知书和知画欣喜地上前。
苏陌素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她这是躺在自己房中了。
“小姐喝口水吗?”知书忐忑地问道。学堂失火那日,她与知画均被留在苏府。消息传来的时候,小姐已经被人救了出来。
而随侍闭月小姐去了学堂的侍棋、抱琴,因为保护主子不力,被打了整整三十大板。想起二人的惨状,知书和知画都心有余悸。
苏陌素点点头,让知书扶自己起来。知画连忙去抱被子过来。
“知画,你还是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知书提醒道。
知画应了一声,将被子小心放在苏陌素身后,便跑了出去。
明明是靠在软软的被子上,苏陌素依然有种痛得锥心刺骨的感觉。
知书一边倒了茶端过来,一边用帕子去擦苏陌素被痛出的汗:“小姐,你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承表哥怎么样了?苏陌素在知书手心写了一个“承”字。
知书迅速反应过来:“季少爷昨日就醒了。反而是小姐您,一直睡了三日,老祖宗担心得不行。”
苏陌素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昏睡了三日。那日在大火中,她最后的印象是满目的大火和浓烟,也不知是谁最后救出了自己。
她正想问问知书,却听到院中有人进来了。
“陈大夫,我们季少爷那手真的没办法了吗?”是刘妈妈的声音,“他这月就要赴京赶考了,手伤了岂不是参加不了会试?”
陈大夫的声音传来:“季少爷这手被砸伤了骨头,没有三个月是绝对痊愈不了的。若是休息得不好,以后右手甚至可能拿笔写字都困难。刘妈妈还是禀告苏老夫人,让季少爷放弃这次会试吧。”
陈大夫的药箱放到了桌上,他见苏陌素坐在床上,便皱眉叮嘱道:“苏小姐伤到了后背,若想早点痊愈,还是侧卧为好。”
听了陈大夫的话,知书连忙扶着苏陌素躺下。
可苏陌素整个人却沉浸在陈大夫先前的话中。承表哥的手受伤了?
她回想在大火中的情形,承表哥闷哼过一次,而且他试图抱自己,却最后改成了背。
苏陌素有些担忧地望向刘妈妈,也不知道承表哥知不知道自己的伤势。
刘妈妈见苏陌素望着自己,便向她抚慰地点点头,自以为猜中了苏陌素的想法:“陈大夫,可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四小姐后背的伤不留下疤痕?”
陈大夫打开药箱取出几位药,知书连忙上前接住。
陈大夫望了一眼丫鬟,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苏陌素:“苏四小姐亲历险境,应该知道在那样的大火中,你受的伤已不算重。对比季少爷手脚均伤到了筋骨,你的脚只需要静养七日实属大幸。至于后背的伤,苏四小姐还是看开点罢。”
陈大夫其实心中是有些不快的。
他最先诊治的是苏闭月。那苏三小姐实在是太过娇气。明明受的伤不重,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没个停歇。而且整个过程中,总是对着她身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伤,悲叹自伤。
陈大夫将苏陌素也看成了与苏闭月一般的人,他指着知书手中的药道:“这药用起来会有些痛,但若用了,便会好得快一些。当然,伤疤还是会留下的。”
苏陌素点点头,示意知书将药收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已与衣服黏在了一起,不过是轻微的一个动作,伤口就隐约被扯了开来。
陈大夫自然也注意到了苏陌素的动作,他见她表情明显有些痛楚,却并没有像苏闭月一样眼泪连连,心中的厌恶便淡了几分:“若受得住的话,最好每日清洗一下伤处,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三日后再来。”
送了陈大夫出去后,苏陌素便吩咐知画去一趟季应承的院子。
不到半个时辰,知画就带回了季应承的信。因担心苏陌素擅自下床,季应承信中千叮万嘱,让她务必静养上七日。同时,季应承也告诉苏陌素,自己并无大碍,戏谑自己盼这样休息的日子许久了。
但其实,季应承那边全然不是这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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