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笑脸,她却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很欠揍。敢情他先前根本就是在耍她?!
“既然你不打算悔婚,那为何先前还要故意说什么需要重新考虑与我的关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耍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高冉刻意把“代价”俩字咬得重重的,好似恨不得直接就啃下云杰的骨头放在嘴里当着他的面嚼碎。
云杰不禁打了个激灵,他总算知道高冉这回可是认真的了。
“你先别气,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不玩笑了,我们这就谈正事。”云杰立刻识趣地主动求和道。
说着,他便先一步转身走去了外间的茶几旁坐下。
高冉后脚跟上,就近挨着他坐下了。
“说吧,这么急着见我,究竟有何要事?”
“父皇他时日不多了……”
却没想,云杰这样的开场白倒确实是高冉所未曾料想到的。不过,她也并不意外:毕竟,人命在天,纵使是像她这般精通医理之人,也至多只能是尽力确保万一一定要死之时,至少能尽量让自己死得轻松些,但终究也是无力决定自己除去自杀之外的其他死亡方式的确切死期。
“咳。”高冉轻咳了下,努力组织语言,想尽量说得委婉些。但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果然还是简单直接点好。
于是,她就真的直截了当地向云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虽然我也曾想过,待云皇去世后,云氏必定大乱。以云臻如今的威望,还远不足以统率你们云氏族内的所有分支——尤其是那几个最有实权的旁支的王爷们,如今的云臻,根本就统领不了他们。但我却确实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
说到这儿,高冉刻意抬眼紧紧注视着云杰此时的眼神变化,问他道:“想必此事目前还少有人知吧?那你告诉我这事,究竟是想请我帮你救治云皇,好拖延些时日呢?还是你早已另有打算?”
云杰略有惆怅地回道:“父皇的身子我清楚,纵使你医术再高也是徒劳,纵使能再拖延几日,但那与只剩一日又有何分别?”
“这么严重?我还以为若不救治,至多还能活个几月的。若是那样,那我若能帮他再续命至至少一年的话,很多事也还真说不定了……但若是果真如你所言的只剩不过一日的寿命,那救与不救倒确实是没多大差别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你约我前来就定是另有打算了?可,我也才刚回来啊,所以,你定不会从一开始就算到我定会这么巧的在这一时候回来。所以,你的计划里也定不会从一开始就算上我了。既如此,那你这么火急火燎地约我前来,究竟有何意图?”
云杰却突然起身,无比郑重的向高冉拱手施了一礼,请求道:“请你帮我。”
“帮你?”
云杰耐心地解释道:“我虽不知你何时才会回来,但我却知,在摆脱‘高二小姐’这一身份之前,你迟早还是会回来的。更何况,你爹还在高家呢,你不可能会对他置之不理。”
“呵,你查得还真够仔细的。”自进屋喝过那口茶后,高冉对于——云杰掌握的关于她的情报近乎是事无巨细的——这一点,已然不再意外,只是还是难免有些不爽地想要讥讽他一下。
但她只是略微表示了些许不满的这一反应,却让云杰领会了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了解她的可能程度了。
既如此,云杰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你是无所谓谁最终坐拥了云祥的江山的;但我不同,我是四皇子,无论我是否有意要争夺江山,我都有责任阻止江山落入旁人之手——更何况是外姓之人?”
“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无意江山,你也必须扶持云臻坐稳皇位?且,你的‘必须’,与其说是你所谓的‘责任’,倒不如说是你自己认为你有这份责任,你想要这样做?对吗?”
但不待云杰回话,高冉却是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别处,接着说道:“云杰,既然你把所有你能查到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基本了如指掌了,那你就该知道,在我看来,你的请求和傅文轩的请求,没有分别。我不会因为你们双方中谁的势力更强,就选择帮谁;我只会因为看到了你们中的谁更能助我达成我的目的,才会选择帮谁。——势力大,不见得就一定能帮到我;而势力小,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束缚、妨碍到我。更何况,你们双方目前还很难说谁就一定占了绝对上风呢……”
“你这是何意?”
“呵,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听不懂,就当废话忘了吧。”高冉却故意打趣道。但随后,她又干脆趁机向云杰主动提议道:“不过,既然你有此意,那我也不妨先看在与你的婚约的份上,先给你个可能能拉拢我的机会……”
高冉刻意提到的“婚约”,这的确如她所料地立刻就挑动了云杰的敏感神经。她知道,云杰必定会受限于他所处的这个大环境的思想局限而决不会如她一般的完全就不在意什么“婚姻大事”对自己人生的所谓“影响力”及“意义”,而会天真地以为——“她再怎么无视权势,也决不会无视自己的婚姻大事,无视自己的终身幸福。”——而轻易的就一厢情愿地以为:高冉定不会轻易选择与他为敌的——只因,他们尚有婚约,而她也并未主动提出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