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吴雪叹了口气,道:“此毒属火,毒发奇快,无法根除,只能以毒攻毒来缓解,最好的就是用冰蝉的毒来克制。”
兰儿道:“冰蝉?”
张节陵苦笑道:“说是冰蝉,其实就是一种生在雪山顶上的一种蠕虫。”
很显然,此地没有冰山,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寻得到。
兰儿道:“难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张节陵叹了口气,突然像是释怀似的盘腿坐了下来。
那对中了毒的夫妻,眼白白地看着张节陵,像是在说:你不是要救我们吗?怎么自己也中毒了?
张节陵笑道:“看来我不光救不了你们,就连我自己也得完蛋了!”
他的话语越来越轻,愈来愈弱,最后居然缓缓垂下了头,没了动静。
吴雪和兰儿一阵心凉,就连那对夫妻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对他们来说,中了慢性毒还不如中剧毒速死来得干脆,省的临死前还饱受毒素的折磨。
吴雪狠狠咬着牙,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么一瞬间,就有一个人死了,很快又会有两个人会死。
兰儿恨恨道:“无耻之徒,亏得先前还觉得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不择手段的狂徒!”
宋义睁大了双眼,里面遍布血丝。他像是没听懂,侧着耳朵,道:“什么?我无耻?”
他狂笑了起来,喝道:“你们这些无拘无束的小屁孩懂什么?成天卿卿我我有用吗?不如你们跟了我,我保你们前程似锦荣华富贵!”
兰儿只觉得比见到一只无比恶心的虫子还要恶心。
现在这个癫狂的人,哪里跟那个白衣铁扇的俊公子联系起来?
吴雪在一旁默不作声,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他们周围已经躺了四个人了。两个酣战一夜,已然脱力,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两个就快要死了,还有一个已经死了,坐着死的。
兰儿心里又是悲凉又是愤恨。她真想撕了眼前这个伪君子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还有好几层!
这时吴雪突然抬起头,嘴角勾着一丝嘲弄的笑,说道:“就像他一样?”他示意一下那边地上的余伴尘。
宋义看了看余伴尘,呆怔半晌,突然冷笑道:“他不过是个整天白日做梦的理想主义者罢了。胸怀大志又怎样?理想高尚又怎样?!不还是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连收尸的都没有!多凄惨?!”
兰儿很想吐,喉咙里一股酸酸的味道翻涌上来。
吴雪面无表情,道:“他可还没死呢吧?他跟了你这么多年...”
宋义失笑道:“你不会说什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种蠢话吧?”
他啐了一口,道:“苦劳有什么用?没有价值的人,难道不就会被像垃圾一般丢掉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年纪轻轻,可不要像他一样胡思乱想。学聪明点,跟我联手,把罪名推给这些人,我这次一定能升官发财,离开这荒凉偏僻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难以品鉴它究竟是何味道。
风已经停歇,它可以吹走空气中的尘埃,却怎么能吹散人心中的阴霾?
连风都觉得无能为力。
“不。”
宋义的笑僵在脸上,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讶异道:“什么?”
吴雪说道:“我说,不。”
“嗬...”
宋义只冷冷地笑了两声,脸埋在肮脏散乱的头发里。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兰儿惊呼道:“小心!”
吴雪只感觉一阵风袭来,衣袍猎猎作响,待反应过来时,宋义已经到了他面前。
“你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所以就要付出代价!”
吴雪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好像胸口堵着什么东西。
他狠狠撞在了废墟堆里,激起一层尘烟。
在他被轰飞的一瞬,兰儿就挪动脚步,可还是没有快过他飞出的速度。
“雪容——!”
堵着胸口的东西出来了,吴雪咳了一声,噗嗤呛出口血,从他的鼻子和嘴里流出。
兰儿担忧地拍着他的背,吴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来。”
说着他喝了一声,将喉咙里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看着薄烟外面宋义走来的身影。
宋义冷笑道:“你先前分析的都很对,只不过你小瞧了我这个后天练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