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节陵抱怨着,扭了扭腰,听着磕巴磕巴脆响。
他活动的方式很是奇特,动作幅度很大,几乎超出了人体能扭曲的极限,可他偏偏做到了,还很轻松。
张节陵瞧见兰儿一脸怪样,便说道:“怎么,你也想练一练?”
兰儿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敢,我怕把腰给扭断了!”
张节陵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阴阳祥和功可是一大修身养性的好法子。不光能延年益寿,还能青春永驻。”
兰儿似乎有些心动,他接着说:“不信?你们猜猜我多大岁数了?”
吴雪笑道:“道长大概三十五六差不多吧?”
“错,贫道已经快五十了!”
吴雪有些吃惊,他看着张节陵的脸,虽然长相很是奇特,更别说赏心悦目了,单从年龄上分析,也最多不过三十五,哪里看得出快五十了?
兰儿道:“又吹牛!”
张节陵无奈摇摇头,叹息道:“唉,这么好的功法无人问津,恐怕终有失传的一天啊...”
兰儿小声问吴雪:“这道士说的靠谱吗?什么...什么功?”
吴雪笑道:“阴阳祥和功。”
兰儿道:“就是这个,你听说过?”
吴雪道:“听说过。”
兰儿道:“真有这么神奇?”
吴雪笑道:“真有这么神奇。”
于是兰儿就去缠着张节陵让他传授功法,吴雪看着她忙乱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他看着开阔的江面,向着南方驶去。江上千帆过,长风一叶倾。他们已经行驶了三天。
三天前,他们从水路逃出英璃城,远远看去,英璃城已经被周围赶来的官兵层层围住。若不是游天星提议从水路走,恐怕就算是有张节陵和游天星这等高手,也难以突围。
这是一艘货船,高大雄伟的船身载着满满当当的货物。老板是下游临江城的人,常年南北往来通货行商,从这气派的船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家世如何。听船上的帮工说,这样的船,老板足足有十五艘。
老板姓周,名绪,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精气神十足,脚步轻健,笑呵呵的,倒是让人感觉有点和气生财的意思。就算如此,也难掩人到中年的体型。他已经不再年轻,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但也还是可以看出来,他身体已经有些臃肿了。他对人也很谦和,就算是对自己的下手,哪怕是一个最低贱的雇工都很好。这也可能就是吴雪他们能顺利登船的原因了。
一天傍晚,众人在甲板上吃过晚饭后,吴雪曾问过他:“为何周老板要亲自跑船?”这些事,交给下手就足够了。而大部分跑漕运的商人都不亲自运货,亲自运货的基本上都是小船帮的小业主。
跑商不是易事,各个商帮因为利益冲突而大打出手的情况比比皆是,而就此情况来看,周绪周老板完全不必亲自前来。
对此,周绪的回答是:长年安安稳稳的日子都让自己开始变得麻痹大意了。
吴雪深以为然。
周绪有些醉了,有朋友来,自然是要喝点酒的。对于商人和武林中人来说,他们都是需要朋友的。他说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大部分都是他如何从一个江边船帮的小跟班到今天家大业大的往事。
当晚,船只依着微风飘荡在江面,江上点点渔火,天穹是一种深邃的墨蓝色。众人喝完酒,就去歇息了,游天星要去看着宋义,张节陵要去照顾那昏迷的两人,就都先离开了甲板。
吴雪和兰儿没有喝酒,加之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留在上面闲聊着。
夜晚微凉,江上的风有些微腥。满天繁星,不由得会让人想起前尘往事。兰儿眼眸迷离,慵懒地支颐在船舷上,看着两岸悠远的灯火。
吴雪活动着麻痹的筋骨,不光中毒会让人浑身发麻,久坐同样也是。
夜晚很是安静,浪花朵朵,流水淙淙,发出清脆的声响。
兰儿的声音从微风中传来。
“雪儿哥哥,你的手好些了吗?”
吴雪笑道:“好多了,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虽然打着夹板,他还是轻轻活动了两下手指。还是有些疼。可他不想让别人担心。
兰儿一直没有表现出悲观之色,也没有太多提起关于他手的事。因为他的手,就算是康复了,也可能再也无法运功。她努力笑着,因为不想让吴雪担心害怕。
可吴雪也是如此。这只手的事,对他来说如鲠在喉,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废了也就废了,还有一手也同样可以运功。但就是如此轻描淡写,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兰儿拿起他的左手看了看,他的手似乎有些淤紫,夜晚的灯光有些幽暗,她换了一个角度,还是如此。
她惊异道:“欸,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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