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江上不比岸上,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突然。”
三人走了出来,游天星道:“看来今晚是太平无事了。”
吴雪还是有些疑惑,说道:“这艘船如此笨重,就算是扬起了风帆,二十个船桨齐划,也未必行的对快。而且那艘船是个轻便的的多的游船,怎么可能追不上这艘商船呢?”
兰儿道:“会不会是他们也同样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了人抢了钱财立马就走了?”
吴雪笑道:“如果这样,他们可不会觉得事多,只会觉得事少!”
游天星这时候说道:“这满载价值不菲货物的船,为什么没有被他们抢呢?”
吴雪道:“他们真的会放掉目睹了全过程,而且如此多金多财的商船吗?”
兰儿揣测道:“他们也许见这船是商船,既然是商船那就肯定有众多护卫,所以他们只敢抢防备松懈的游船。”
他们巡江远眺,一时也琢磨不透歹徒的意图。
吴雪凭栏而望,只见江水涛涛,生生不息,远处一轮明月悬挂江面,月色下面一片粼粼闪闪。他拍了拍船舷,怎么也没有头绪。
这样一件事发生,完全搅了游江南巡的兴致,似乎连景色都变得诡谲暧昧了起来。
他已经无心再看,就准备跟他们回去休息了。
可他收回伏在船舷上的手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他惊异一声,疑惑地俯下身,手不停地在船舷上抚摸着。
兰儿道:“雪儿哥哥怎么了?”
吴雪道:“这里有三条痕迹。”
“痕迹?”
兰儿走上前去敲了敲,平滑的船舷挡板下确实有三条划痕。
她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刮出来的痕迹吧?”
游天星走过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那三道划痕,那划痕就好像是被某个野兽的爪子抓出来的痕迹。
可江上怎么会有如此利爪的野兽呢?江上只有人。
游天星伸出三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那三道划痕上摸索着,半晌,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奇怪的笑意。
“这是鹰爪钩的划痕。”
兰儿道:“鹰爪钩?”
她也是一惊,心里已经有了鹰爪钩的模型出来。那是一种有着三根如同老鹰爪子般的铁钩,前头弯曲,多用来攀爬固墙。
可这钩子为何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江中的商船上?
兰儿已经明白过来,心中一凛,她明白为何游天星笑得如此古怪了。
今晚不会太平了。那群人很有可能已经偷偷上了船!
吴雪长长叹了口气,道:“他们已经来了。”
游天星无奈而笑,道:“看来今晚要抓贼了。”
可是贼在哪呢?
一阵恐慌划过吴雪心头,他们居然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就上了船。面对手段如此巧妙的江上悍匪,吴雪心中也没了底。
他们该是潜藏起来了,这艘船很大,他们可能藏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匍匐着猎物的到来。
一股紧迫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三人,因为他们一共发现了不下二十多道划痕!
吴雪只觉得后怕,如果没有发现这些鹰爪钩的划痕,只怕他们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害了!
游天星笑道:“起码我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知道了就可以有所提防了。”
于是他们三人再次来到船舵室,将此事告知了齐南钟。他正在掌着舵盘,不停地向右修正着方向。
他得知也很惊讶,眼睛里闪着狐疑光,道:“竟有此事?”
他将船舵交给其中一个船员。这几个船员就好像卫兵一般笔直着身体,整齐站在齐南钟身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神情动作都出奇的一致。若不是齐南钟叫他,估计他们都会一直站下去。
齐南钟跟着他们来到右边的船舷,打量着那些划痕。他伸出手抚摸着,就好像这些划痕是划在他爱人身上。
可是他们常年在江上跑船的几乎都没有爱人,甚至连情人都没有。女人不喜欢偷腥的男人,也不会喜欢一身腥的男人。他们只有下船的时候,拿着刚刚领到的银两去花街柳巷里肆意寻欢,等花完了钱,就再去船上挣钱。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齐南钟抚摸着划痕,骂道:“这群贼人!”
游天星道:“当务之急,是应该赶紧通知所有人。”
事已至此,齐南钟也只好打响通往各个房间铃铛。
他连续拉扯绳子,可过了好久都没见有人上到甲板上。
齐南钟惊疑了一声,说道:“怎么睡的这么死?不就是喝了点酒吗?”
他们的酒量都很好,不应该睡的连耳边的铜铃都听不见。
“莫非......?!”
吴雪跟游天星相视了一眼,立马动身往船舱下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