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虽然他有些阴郁,但没有什么过激之处。”
游天星道:“是了!从夫人的叙述当中可以看出,百里穆甚至百里青峰都有个明显的情绪变化,就在那个神秘女子消失以后。”
所有人都已经明了,看向蝶梦。她微微往后一缩,抱住了兰儿的胳膊,她很不喜欢这么被人看着,怀疑地看着。
吴雪不由得苦笑,这个女子究竟给这对父子下了什么迷魂汤,让这对父子竟然刀剑相向,让子愉竟不惜谋害人命。
张节陵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感情真是怪复杂的。”
任何陷入感情漩涡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献身,而先前说得义正言辞的话,全部成了玩笑话。有时候,人情愿自己因自己说得话成为笑料,也希望心中所想之事,脑海挂念之人成为真实。比起被人笑话,得到才是最令人激动的。
事情又到了死胡同,那死亡迷宫的主谋和盗经贼依旧没有落网。所有的线索都摆在了眼前,可都是些凌乱琐碎的事情。
末了,众人无果只得先回去,待日后再寻端倪契机。
子勉与众人拜别,说道:“诸位大人若仍有疑虑或者于此事有了头绪,可来城东百里府一叙,子勉愿详尽告之。子勉愿长久静候大人佳音。”
当她走后,众人皆是不由得面面相觑,露出了一个苦笑。
吴雪问蝶梦:“经历这么多,想没想到过去的事?”
蝶梦只将俏脸一扭,干脆道:“没有!”
张节陵在惠悲大师身前伫立良久,询问其他僧人惠悲的后事,僧人答道:“须念三日佛经,再进行火化,安入舍利塔之中。”
张节陵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到头来是你这老家伙先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他神色悲戚,久久凝望着惠悲大师,“也许我们真的是老了……”
张节陵对众僧侣道:“惠悲大师是我张老道的朋友,我就住在临江整租客栈里,若是有了线索还望告之一声。至于《普罗经》,老道誓死也要追回来还与少林!”
那些僧侣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只是他们好像对那少林佛经并不感兴趣,只有些心不在焉。
张节陵叹了口气,跟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此时山影戚戚宛若巨人,山道犹如匍匐的蛇,隐藏在黑暗的树林里。小径上布满花香,石灯龛里的灯火有些飘忽不定,像是逝去者的魂魄一般,只消天幕揭开,就会彻底消失在黑夜业火的余烬里。
众人都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
吴雪很是怀疑,是不是子愉杀了那四个人,再伪装成是妙夜郎君所为?可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死者喉咙再割开一个口子?而她盗取佛经究竟是为何?他可不相信是因为她翻然悔悟想要参透佛法。还是说,这些都另有其人?是不是那个在停尸房害死惠悲大师的那个神秘人?也许他才是这幕后黑手,只是现在这个人也已经跑远了吧?茫茫人海,到哪里去追回《普罗经》?
想到这里,吴雪只觉得头昏脑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灾祸的命格,要不然怎么会总是跟这些事情结缘?
他露出一个苦笑,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兰儿好像在刻意疏远自己。
难道她是记恨他吗?还是她也对他的秉性产生了怀疑?毕竟他原来也失控过,就在英璃城的那场大火中。她的心里是不是也被那场大火烧出了个空洞?
他走在最后面,听着夜晚小径上的悠悠跫音,心思不觉飘远了。
当一个人产生恋爱的感觉时,总会情不自禁去琢磨恋人的心思,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人生总是充满了突发情况,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到头来可能会觉得很无聊。
究竟是她刻意疏远了他,还是因为他思虑过多,而刻意疏远了她呢?
有些事情原本很简单,但在感情世界当中却很复杂,犹如一团乱麻,火烧不尽,刀斩不断,只教人心烦。
所以当兰儿放慢脚步,来到吴雪身边时,他几乎有些恍惚,有些难以适应。
吴雪看着向山下而去的石阶,只呆呆出神。
兰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雪儿哥哥还在思考盗经的事吗?”
吴雪却笑着说道:“我在思考那一巴掌是不是太冲动了些?”